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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數三聲,以便拿高看清楚水一點點蒸發的過程。“你可以儘管試試我可不可以,拿高先生。只要你敢,我便奉陪──但你敢嗎?拿整座城市的性命來試探我的膽量與能力?”
拿高再次陷入沉默之中。塞拉菲娜。法高託索──或許他該稱呼她作塞拉菲娜。多拉蒂,如果這是她的本名──的認真與危險,他已完全領教到。這是個瘋子,他這樣想,一把失去刀鞘的神話之劍,一頭缺乏制約的兇悍魔獸。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一旦路迦。諾堤不在,她便是、便變回了那個偏激的天才,無人能敵,卻也可能毀滅自己。
而她現在打算把整個千鏡城夷為廢墟。
“護城河圖則放在外堡。”他最終這樣說,“我可以帶妳去取。”
塞拉菲娜倏然站起身來踱走兩步,“在你到鄰城洽商的時候,泰爾遜派人來將它偷走了……你還不懂嗎,拿高?泰爾遜知道護城河通往哪裡,而路迦一無所知。這是場條件懸殊的對決,由一開始就沒有公平可言。”
泰爾遜指控路迦是幸運兒,卻在這場戰鬥之中佔盡優勢。論助力、論認知、論準備,路迦都輸給泰爾遜,要逆轉勝負幾乎不可能。正如海語師也一定沒想過自己會死在普通的法師手上,一個強者要輸,可以輸在細節之上。
沒有圖則,便沒有精確的位置。拿高又說,“我只記得河是通往城北,但具體是哪一個湖,我不可能回想得起來。這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
“很好。”塞拉菲娜仍然不停在繞圈,這似乎能夠幫助她思考,接下來她該做什麼,又該如何運用手上的資源。她看向門邊一直沒說話的極夜,“先把這件事通知永畫,叫他以此為方向繼續找。我們會在城北最大的湖泊與他會合。”
第67章 千鏡之城(十九)
有七下鐘聲從高樓傳來。
巨大的陰影劃過天際。它的大小與一座小城堡相若,首尾都是長而尖的形狀,張在兩旁的雙翼可以把最大的競技場完全包圍。勉強要形容的話,它有點像一個變形的十字,但被它所籠罩的千鏡城人完全沒有在意。
“是諾堤家那條龍。”奧戈哲放下用來擋光的手,馬車正緩緩朝著城東口前進。“飛得高,所以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一團雲。牠在這裡就代表諾堤也在城內,諾堤在城內也就意味著──”
“我們所惦念的人也在城內。”格列多流暢地介面,隨即轉過話鋒,揚了揚手上皺巴巴的信紙,“桑吉雅說她搭上了諾堤,看來不是流言,否則他們大可以分途而行……族內對通敵者的懲罰是什麼?燒死還是投海來著?”
“釘在神木上面三個晝夜,然後燒死。”奧戈哲捂上胸膛,雕塑一般俊美的臉上滿是哀傷,“這種死法多麼殘忍。我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在塞拉菲娜身上的吧,格列多?我們會在鋼釘穿透她的手心之前把她解決掉?”
“絕對。”格列多把信收回外套內側的口袋裡面,“要是諾堤和他的小龍出手阻撓的話,我們還可以順便告發他們──我聽說諾堤對叛徒更不留情,或許有生之年我們可以見證一次他們是如何對待背棄同族的傢伙……對了,桑吉雅會不會來?到底是她提供的行蹤,不親身參與的話太可惜了。獵鹿天天都可以做,卻不是每個法師清早起床都能夠找到另一個法師來獵殺的。”
“大概在跟她那個神秘的情人在一起吧。”奧戈哲做了個誇張的想吐動作,彷彿聞到了什麼不好的氣味。“像她還在法塔的時候一樣,天天跟那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傢伙廝混在一起,只有她找別人,連父親都找不到她……既然沒說要來的話,應當還在她的小情人那裡。不必等她,我已經等不及了。”
“妳打算什麼都不做,等他們找上門來,再作打算?”索爾看向倚在窗邊的人,愈說語氣愈重。這裡是城北一間不太起眼的旅館,面朝千鏡城其中一個最大的湖泊,塞拉菲娜和永晝研究大半天,才把這裡定為最有可能等到路迦的位置,其他湖泊不是小得不及護城河的規模,就是水質不如此處清澈。“我已按當初說好的計劃佈局,妳突然變奏,讓我這邊的人手怎麼辦?”
塞拉菲娜點了點指間的煙,把一小截灰燼敲到紙包的盛灰缸裡面。她只把自己的側臉留給索爾,雙眼則是緊鎖於湖泊上,好像她看得足夠用力的話,那個人就會從中出現。“我現在沒心思和雙胞胎玩你追我逐的遊戲。他們一入城就會找到我這裡來,到時候我會解決奧戈哲,然後把格列多送到你手上。當初說好的協定仍然不改,我會把格列多的性命交到你手上。奧古帕度,你還有什麼不滿?我只是沒把格列多引到你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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