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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跳完胡旋舞的康雪兒從後堂沐浴後,換了身衣裝,轉了出來,李巖的目光重新被她勾住,緊身火紅舞衣,繡著金絲銀線,將雙肩和胸脯緊緊包裹起來,愈突出**的渾圓高聳,白皙修長的小臂,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完全裸露,下身穿著一條榴花襯裙,一條淺黃色輕薄透光的亳州輕容如煙似霧,從削成似的香肩而下,纏著全身披戴和打折,一直到腳踝處。
那雙秀美的足沒有穿鞋,腳指甲上塗著鮮紅色的指甲油,左腳掛著一對細細的金腳鏈,腳鏈上還綴著幾個小鈴鐺,走起路來,一陣兒細細的鈴聲清脆。
這不是印度女子的莎麗裝嗎?李巖感到非常刺激好奇。
“從今兒起,哪桌客人出的銀錢多,康雪兒跳完胡旋舞,沐浴更衣後,就到哪桌侍酒。”一位高鼻深目的波斯胡揮舞著煽動性的手勢,熱情洋溢地大聲宣佈。
滿堂鬧騰騰的如一鍋沸騰的粥,各色人等開始摩拳擦掌,準備一擲千金買笑。
僅僅是陪侍飲酒,康雪兒纏頭的銀錢很快從個位上升到十位,再到百位。
“一百貫,今兒可是小爺大考得優的好日子,那位要是跟小爺搶,小爺跟他翻臉!”吉溫幾步跳到臺上,滿是橫肉的臉顫動不停,陰狠的眼神四下一掃,全場立刻鴉雀無聲。
王寶真,張機在臺下鬨然叫好,為他造勢。
有身份地位的都不出聲,跟幾個權貴子弟爭風吃醋,說出去失了身份,那幾個有錢無勢的富商豪客想到哪兒沒有貌美的胡姬,犯得著得罪權貴子弟嗎?
吉溫得意洋洋牽著康雪兒的手下了舞臺。
“一百零一貫!”裴元慶利索地站了起來,渾身上下透出一股精悍味兒,那是常年習武鍛煉出來的。
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嘛,何況裴元慶的父親不過是個兵部郎中,王寶真勃然大怒:“一百一十貫!”
“一百一十一貫。”裴元慶上前將吉溫推了個趔趄,臉上露出驕橫的神色,“隨你怎麼喊,我就多一貫錢。”
一聲不吭,吉溫從食案上悄悄取了一大壺三勒漿,猛地朝裴元慶潑來。
裴元慶身形敏捷,側身躲閃,剛好潑在康雪兒身上,殷紅似血的三勒漿潑灑在康雪兒欺爽賽雪的胸脯上,更加**。
見吉溫動了手,王寶真腦子一熱,“兄弟們,衝上去搶回康雪兒。”
身旁的權貴子弟高聲應諾,紛紛長身而起,衝了過來。
“啊!”身邊侍酒胡姬嚇得花容失色,驚叫出口。王准將青瓷食案一掀,摸出棉布套木棒,沉聲喝道:“兄弟們,動手!”
這邊的早有預謀,動作整齊利索多了,後先至,一陣棉布套裹著的木棒劈頭蓋臉砸下。
王寶真衝在頭裡,見木棒砸來,舉手護住腦袋,裴元慶木棒變了個方向,改砸為掃,一棒斜掃而下,結結實實掃中王寶真的腰肋。
巖哥兒說過,裹上棉布套的木棒打人看不出外傷,全是內傷,他們得在家中養個一兩個月才能痊癒,除了腦袋,放心地砸!裴元慶心裡去了顧忌,下手更狠,又是一棒砸中王寶真的後背,他捂著腰肋的傷痛處,剛剛才彎下腰……
王寶真一夥權貴子弟被木棒冰雹般狠砸,砸得鬼哭狼嚎,四處躲藏。
說是遲,那是快,李巖也衝了上去!
胭脂馬胡姬酒肆的酒客、侍酒胡姬、樂師如林中遇火的群獸一般,開始往酒肆外奔逃。
酒客們都跑掉了,胭脂馬今晚的損失不小。
衝過去不是打架,李巖一把抓住驚慌失措的康雪兒,一臉的沉穩:“跟我來!”,將她拉到後面帷幄低垂的格子間胡床。
李巖扭頭望著大堂,火把映照出一幅混亂的場景,食案掀翻,殷紅似血的三勒漿倒得滿地都是,破碎的盤碟散落四處,酒肆大堂裡的侍酒胡姬尖叫奔逃,還有幾個提著褲子的酒客慌慌張張,幾個權貴子弟跪下來哭喊著大聲求饒,那木棒毫不留情,打得他們求饒聲越來越小……
張機向來是躲在後面出主意的,一見動了手,王準一夥人人都有木棒,心中咯噔一下,跟著吉溫就往外跑。
好不容易跑出了酒肆,張機腳下不知被誰一勾,吃了個嘴啃泥,還未爬起,被衝出酒肆的王準狠狠地砸了幾棒,喝道:“拖進去,慢慢收拾!”王準朝他臉上啐了一口。
胭脂馬後面的格子間,帷幄低垂。
李巖解開康雪兒如煙似霧的亳州輕容,那緊窄上衣把凝雪般的酥胸勒得讓人驚心,半露的椒乳上還沾著幾滴殷紅似血的三勒漿,李巖腦中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