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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便住在炎歌的茅草屋裡,雖然沒有什麼財物,也打了個小小的包袱背在身上。炎歌想到辟穀一事,硬是給昭雲塞了幾塊生木薯。小狐狸說什麼也不肯跟著昭雲走,爪子牢牢趴在炎歌胳膊上,眼看就要把炎歌唯一一件尚算完整的衣服扯出個大口子,昭雲只得放手,把它留給了同樣不甘不願的炎歌。
炎歌撇轉目光,儘量不去看吊在自己手臂上的小狐狸,向昭雲道:“我要留在千鳥之森,哪裡都不會去,等你辦完事情,一定要來找我!”
昭雲看看相處了幾個月的同伴,雖然自己有無數的理由,但此時的離開,還是讓人感到愧疚。他說不出話來,伸拳重重一擊炎歌的肩膀,轉身走了出去。
餅道長已經走出鷹谷,站在山坡前等他。
昭雲快步走到餅道長面前,微微躬身,行了一禮,道:“讓師父久等了,徒弟已經收拾好了。”
他兀自有些怔怔,昨夜便是在此處央求餅道長收他為徒。原本還擔心道長會為難自己,誰知只問了問他的名字,便點頭答應了。也難怪炎歌覺得餅道長不靠譜,這般行事作風,確然不似得道高人。他心中數個念頭轉來轉去,抬頭卻撞上餅道長打量的目光。
餅道長難得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目光像有實質,在他身上掃了一掃,道:“昨晚你匆匆忙忙來拜師,我也沒仔細想。今天才覺得不對勁,你一個羽靈,還是族長一脈,雖然不能修習靈術,但仍可以學習些飛行本領,跟著我一個道士做什麼?”
他也不要昭雲回答,自顧自說了下去:“今早舉行成人儀式的凰女是你姐姐?偏偏選在這個時候,想必你母親也有預感了。”
昭雲頓了一下,道:“是我妹妹,日子卻是早選定的,原本就在這幾日。”
“妹妹?難怪你要離開蒼竹海,聖凰部落族長的第一個孩子居然不是女孩,”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麼,嘖嘖感嘆了許久,又道,“也罷,天道有常。你我既然遇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便不問你為何要拜我為師。但是你要知道,有些事並非人力可以阻止。比如你那個小兄弟,以後再遇見,未必能像今日一樣了?”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了昨日的密林中,卻見草木都已復歸其位,原先倒在一旁的樹木,回到了原處,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似乎連陰暗潮溼的林蔭地帶,也都明亮了起來。
“這——”昭雲剛剛要開口,餅道長雙手一錯,眼前的景緻突然大變,昨日那重重景象驀地顯露出來。踏得稀爛的草叢,連根拔起的巨木……彷彿一瞬之前,剛有一群野獸奔過。
昭雲大駭,連退兩步,踏在一根傾倒的巨木之上,卻直直觸到了地面,他仔細看去,原來都是幻景,像水中的倒影一樣,虛浮在實景之上。
餅道長隨手一指那日群獸的來處,道:“走吧,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蒼霧靈洲的西南部的一處密林中,樹影交織,雖然是白晝,依舊不見光線,一個黑衣的女子跪在地上。
她的前面,是一口巨大的銅鼎。鼎中盛著琥珀色的液體,被鼎下的火焰灼燒著,慢慢蒸騰起來,熱氣在空中變化出無數的形狀,忽然凝成一股白煙,直衝著黑衣女子而來,
黑衣女子面露懼色,卻不敢妄動。
銅鼎之後的黑暗處傳出了低低的笑聲:“夜景,你還是那麼怕熱。”
夜景低頭不語,白煙卻在她一尺之外停了下來,在空中扭動幾下,漸漸顯出一個女子的身影來——白衣長髮,眉目清淺,最醒目的是左頰上的花紋,似鳳尾又似火焰。
“看清楚了,這是聖凰部落本代凰女,馬上就要離開蒼竹海,在外遊歷修行。牢牢記住她的樣子,”黑暗中的聲音幽幽傳來,“去吧,將她帶回來。如果做不到,你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夜景站起來默默行禮,轉身沒入了黑暗之中。
第七章 碧池
拜師自然是想要學習本領。
有了本領,才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所求不過是隨心兩字。
雖然蒼霧號稱是靈術聖地,但能夠找到一個法術高強的師父也不容易。
以上種種,都是炎歌用來安慰自己的“大道理”。所謂大道理,總是先擺出一副冠冕堂皇的面目,言之鑿鑿,讓人不得不點頭稱是,但是卻不能讓聽者真正信服。比方說現在,炎歌的心底就有個憤憤的聲音,怎麼也壓不下去:“昭雲,你竟然就這樣走了。”
看著昭雲和餅道長的身影消失在山坡那頭,炎歌拎著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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