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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城來的苗兵每十幾人分成一路,手中持著趙敏的畫像,甚至還有苦頭陀等人。然而他們的重點卻並非排查尋人,近半數衝進沿街商鋪中,先是打砸搶掠一番,而後才會揪起躲閃在角落裡的掌櫃夥計,詢問有否見過趙敏等人。
除了打劫商鋪,街上的苗兵也不在少數,各自佔據要道,專門攔住衣衫華貴者盤問,其意圖不問自明。揚州城裡不乏達官貴人,偶有幾人恃著家世身份呵斥幾句,便會迎來一頓老拳,甚至拔刀相向,血灑街頭的情景比比皆是。
這般紛亂情景,有保境安民職責的揚州府衙自然不能坐視不理。趙禹行過城中大街時,便看到著了官服一臉痛心疾首的揚州知府在衙差們護衛下急匆匆趕出城去,似要與楊完者理論。不過這一遭多半是要徒勞無功,不要說楊完者,哪怕他手下這些尋常兵丁,都對經過自己身邊的知府視而不見,對其呵斥聲也充耳不聞。
趙禹向來只聞楊完者跋扈之名,今日總算見到具體事蹟。楊完者此人苗峒起兵為亂,後來受元廷招降,剿滅義軍不遺餘力,先是在湖廣之間誅殺紅巾軍,因其麾下悍勇屢立功勞,便北調江浙之間。至今在湖廣之間仍流傳其肆虐之名,其軍每克一城,必定大肆劫掠,所過之處更如蝗蟲過境,雞犬不寧!
瞧這態勢,揚州城這場紛亂短期內是難平靜下來。而且苗軍一副有殺錯無放過的作派,趙敏一行想要平安渡過此厄,難度極大。
趙禹對此勢必不能坐視不理,卻也不能因此將城中五行旗秘營人手牽連進來,因此且先應付過韋一笑。待清楚了當下形勢後,復又返回莊園。
將近莊園大門時,趙禹看到苦頭陀正從另一個方向快速離去,只當是被趙敏派出去查探訊息,也並未在意,直到邁步走進莊園中,才發現早已人去樓空!他大覺驚詫,在莊園中游走數週,忽地在一個角落裡嗅到一絲淡淡火油味道,在左近仔細觀察搜尋,才在廊階下發現一處暗室。
暗室出口以盆栽遮擋住,精巧的機關卻被從內里扣住,趙禹輕輕一推卻沒有推開,索性運起暗勁崩斷那機關,直接以掌心吸力開啟厚重的鐵蓋。
暗室丈餘方圓,擺著一張木榻,趙敏一襲素白長衫,正端坐其中。在她身邊則擺了兩個盛滿火油的小桶,還有兩個火摺子。
趙敏花容略顯慘淡,坐在這暗無天日的暗室中,驟然光線照射進來,視線晃了一晃,以手遮在額間,恍惚片刻才瞧見來人是哪個。她嘴角癟了一癟,張開口卻是冷聲道:“你回來做什麼?我是不打算出去了,縱讓你看一個笑話,卻也沒意思的很。”
趙禹走進暗室,挨著趙敏並肩坐在木榻上,將那兩桶火油掃進角落,嘆息一聲道:“你也曉得自己這一遭生機渺茫了,我鼓足了勇氣趕回來,卻是在拿自己性命來待你。我們兩個坐在這裡,這一場亂子裡哪個都難獨活。你就不能待我客氣些?”
趙敏將冰冷的柔荑搭在趙禹膝上,用力擰了他一把,嘴角卻已經忍不住翹起來,嬌嗔道:“你來的卻晚了些,我的心裡已經死了一遭,這番再與你一起等死,卻少了一些滋味。”
趙禹反手將她柔荑握在手中,笑道:“你是身份高貴的郡主千歲,出入前呼後擁,卻是極少能身涉險地。我這個痴心小子,要等到一個與你一起等死共赴黃泉的機會,卻是難的很。縱有一些缺憾,也還將就一下吧。”
趙敏聽到這話,忍俊不禁笑起來,香肩往趙禹靠了靠,低聲道:“總不好教你陪著我做個糊塗鬼,這些勾當也便與你講一講。這番出賣我的,乃是我父王的妾侍,名叫做韓姬。這女子極擅偽裝,初入王府時,我雖對她有些懷疑,但長久相處下來,加之父王對她的偏愛,我的些許疑心也便淡去了。這一次靠了她打聽來楊完者那小妾的情況,信了她一次,卻沒想到栽了這樣一個大跟頭。”
趙禹微微頷首,又開口問道:“想除掉你父王的,便是你們的皇帝陛下?”
“為什麼這麼問?”趙敏略感詫異道。
趙禹將方才在莊園外所見種種講述一遍,說道:“楊完者若無一個極強硬的後臺,哪怕再囂張跋扈,也未必就敢如此荼毒揚州城。”
趙敏聽了之後,臉上隱現怒色,終究還是無可奈何嘆息一聲道:“陛下這些年對政事雖然有些懈怠,卻還沒有糊塗到這一步。楊完者真正仰仗者,卻是皇太子!你所說的那個神秘組織的主子,也是皇太子!要除掉我父王的,還是他!”
雖然心中已經有些預料,趙禹聽到趙敏親口講出來,仍覺驚詫無比。若非今次揚州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