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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待細說,唐洋已經關上了門,眾人一起進了房中。
坐定後,唐洋才面色陰鬱的說道:“我們一直太疏忽,終釀出了禍根!”
韓山童也搖頭嘆息道:“怪我太過急功近利,這才引狼入室啊。天幸趙兄弟到來,我們或有力量搏上一搏!”
趙禹終於有機會問出來:“到底是什麼事?”
唐洋擺擺手道:“韓壇主你來向趙兄弟解釋一下吧。”
韓山童也不推辭,便開口道:“今日羅文素提議開香壇請趙兄弟入教,卻被我拒絕。趙兄弟心中一定諸多疑問吧?”
趙禹點點頭,只望著他並不說話。
韓山童又說道:“本教教主以下,有光明左右使分管內外,四大法王各鎮一方,五散人奔走策應,五行旗統領諸壇,三十六壇遍佈天下,每一罈皆有香頭兩人接引收徒。上下有序,各司其職,本來極興盛,卻因為陽教主二十多年前突然失蹤,教務便漸漸凋零起來。”
趙禹始知明教內部的詳細構架,略一思忖後便又問道:“這又與現在的事有什麼關聯?”
韓山童解釋道:“本教招納兄弟都有不同佈置,如光明使、法王、散人、掌旗使之類,都需要在光明頂總教開壇入教。而各地香壇入教的兄弟,都要數年考察提用,而後才能由分壇循序漸進升往五行旗。這條規矩,哪怕是教主都不能輕易破壞。”
趙禹聽到這裡,才知道原來韓山童拒絕羅文素的提議有這樣一層隱慮。他想了想,便說道:“我加入明教,只想為天下百姓盡一份綿薄之力,從未想過要身居高位。何處開壇入教,對我而言都無區別。”
一直沉默寡言的顏垣突然開口道:“我們五行旗幾乎已經公告天下,要奉趙兄弟為主。到此刻你還這樣說,未免寒了五行旗兄弟們的心!”
唐洋推了顏垣一把,才對趙禹說道:“老顏說話慣來口無遮攔,趙兄弟不要介意。”
趙禹搖頭表示不介意,說道:“我所說都是心裡真實想法,且不說我為明教尺功未立,與五行旗兄弟們尚還陌生,單單年紀都不能服眾,實在不敢擔當那重任!”
韓山童又說道:“趙兄弟且聽我來講講潁州形勢,你或許便會改變主意。”
“數年前我來潁州傳教,奔波許久收效甚微。後來結識了潁州本地大豪劉福通,此人仗義疏財,且親身入教,助我良多。我本來將他也以兄弟待之,許以香主之位,只以為他是我等同道中人。後來潁州分壇越來越興盛,我們於教務發展便有些爭執。原本我教兄弟守望相助,相睦相親如同一家,許多作奸犯科奸惡之人都不會招納。劉福通則一心擴大教務,三教九流一網打盡。他是潁州本地大戶,我雖有些微薄聲望,終究拗不過他,潁州分壇也漸漸變了味道……”
韓山童目光深沉道:“單隻如此,我還當他熱心傳教,講不出什麼錯處。可是兩年前我在八里河傳教,突然遭到韃子官兵圍剿,身受重傷,險些喪命。我的行蹤向來隱秘,而那些韃子官兵卻似是有備而來。事後我越想越蹊蹺,唐旗使來追查後才發現,原來那一路韃子官兵中有一個劉福通的遠房親戚!”
唐洋續道:“我們佈下一個襲殺復仇之局,擒下那人,仔細拷問後才知劉福通是要除去韓壇主以自立。所幸此事未成之後,他又安分下來。五行旗也漸漸轉移到潁州,以練兵為名將潁州分壇些許力量掌握起來,沒能讓他翻起什麼波瀾。可是此人在分壇中影響卻越來越深遠,漸漸尾大不掉。尤其我們半公開在潁州舉事後,一應錢糧之物都被他所把持,越發不敢輕動。”
趙禹仔細聽著,才知道潁上縣看似祥和的表象下形勢竟已這般嚴峻。他初見那劉福通,只覺是個風趣友善之人,卻未想到他竟是個別有懷抱之人。忽然,他又記起朱元璋來,這兩人應該是同類人吧,只是劉福通的運道和起點比朱元璋好了太多。
沉吟許久,趙禹才開口道:“我又能幫上什麼忙呢?”
韓山童笑道:“眼下膠著之勢,趙兄弟正是破局之人。我們明教在旁人眼中,皆是無君無父之輩。可是你道我為何要自稱為前朝徽宗皇帝的子孫?只因這名頭對大業所助甚大,旁的不說,我手下另一位香主杜遵道便是被這名頭誑來。韃子**無道,天下皆思前宋仁君。趙兄弟這身份,對許多人而言可比我明教那些教義都厚實得多。”
唐洋也說道:“單單明教要驅逐韃虜,力量終究單薄了一些。一群廝殺漢子,作亂尚可,未必就能成了氣候。現今潁上縣與天下相比,不過方寸之地,已經鬧得我們頭眼昏花。真正治民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