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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離略顯警惕點點頭,說道:“爺爺讓我留下的。”
殷野王看一眼外間堆積如山的垃圾堆,覺得心中有些發堵,他看到殷離毒功散去後容貌已經恢復,確是比小時候尚要可愛得多,目光有些和緩,說道:“我去總管府拜會過了。”
“這我知道,他同我講過。”殷離回答道,這般說讓她覺得姿態高了許多。沉默片刻,她又說道:“看來教主已經原諒了爹的罪過,他真是仁慈,爺爺的面子也真大。”
殷野王不接這話茬,低頭望著一塵不染的地面,說道:“不光這事,教主還跟我談起過你的事情。”
“他真的提起我?他說了什麼?”
殷離眸子一亮,疾聲問道。
殷野王看到女兒的反應,暗歎一聲,才說道:“無論你願不願意,我都是你爹。過往我有不對之處,冷落了你們母女。可是,阿離你捫心自問,難道你就沒有做錯的地方?今曰我來,不想與你爭辯對錯。我已經讓人收拾好了閣樓,稍後你搬過去。你兩個哥哥做的不對,我會狠狠懲戒他們。”
殷離見父親態度大變,居然肯向自己低頭,先是大感驚詫,而後突然笑起來,笑了兩聲,終於忍不住,捂著嘴巴低聲哭泣:“原來他不是對我視而不見!他不是不關心我……”
哭泣了良久,殷離才抬起頭,擦乾眼淚,對父親說道:“爹,你走吧。我在這裡挺好,若真搬出去,大家彼此看見了,相處起來也尷尬。我殺了二孃,可是我娘也賠上一條命,我欠我孃的,不欠他們兄弟的。哥哥是什麼?我從來沒有過。”
殷野王自知一家人積怨頗深,哪裡是這麼簡單就能冰釋前嫌的。聽到女兒的話,他沉默良久,才說道:“你搬出來吧,不為了自己,也要為教主的臉面著想。你那兩個不成器的哥哥,我自會狠狠告誡他們!眼光要放長遠,就算你自己不想要哥哥,難道你的孩兒就不需要舅舅在外面幫襯一下?一家人再怎麼冷淡,難以相處,可是在外人眼裡,終究還是一家人啊!”
殷離視線已經漸漸變得迷濛起來,囈語一般低吟道:“我的孩兒?我和他,真的……”(未完待續。)
299章 須借良機革舊弊
安排好了一些事情後,趙禹徹底變得悠閒下來,從繁雜事務中抽身出來,大多數時間都留在家中,習武練字,陪伴幾女。倒不是說滁州事務變得少了,相反地,隨著集慶外城告破,整個城池隨時都有可能被徹底攻陷,滁州益發忙碌起來,便連總管府官署都搬到了毗鄰集慶的江寧城中。只是這些事務姓的工作,大可不必趙禹親力親為,自有手下幕僚來擔當。而趙禹只需要坐鎮後方,掌握住大的方向策略,或是面見已經急不可耐來滁州投誠的集慶並江南各地出身大家族計程車紳百姓。
隨著總管府並討虜軍的刻意宣傳,趙禹前宋帝裔的身份在整個江南已經人盡皆知。而趙禹那個只會添亂的大哥如今也總算找到一些正經事情去做,很是招攬了一批在整個江南都聲名遠播計程車人,考據編撰他們這一系從開國八賢王趙德芳流傳下來的族譜。原本趙禹尚以為趙琪是在添亂,待拿到那一批士人名單後,才漸漸放心下來。這一份名單上,不只有聲名鵲起的吳中才子高啟等年輕才俊,便連名動天下的大學問家宋濂都名列其中。以宋濂在江南士林中的聲望,是斷斷不肯一時衝動便放**段與趙琪等人胡鬧的,定是確有此事。
隨著江南士林風向的轉變,趙禹漸漸發現,他還是小估了故宋在這些江南士子心中的深遠影響和地位。崖山海戰,大宋國祚一朝斷絕,陸丞相負幼帝跳海身亡,浮屍十萬是這多災多難朝代最後一曲悲歌!自從後神州中土淪陷蠻荒異族鐵蹄之下,漢嗣傳承難續,舉步維艱!哪怕百十年歲月流轉,這一份痛惜非但沒有淡忘,反倒益發深刻起來。如今天佑趙宋,趙禹強勢崛起於大江之上,如何能不令人心潮湧動!
士林的暗流湧動,趙禹既覺歡喜,同時也不無隱憂。之前他叮囑總管府幕僚在商榷尊號時不要太過在意前宋,擔心的是江南士林會因此對自己有些非分的奢望,迫使自己繼承前宋一些勢必要革除的糟粕。可是眼見到形勢的演變後,趙禹不得不示意眾人適當照顧一下江南士林的情緒。畢竟他現在還遠沒有藐視天下的底氣,拿下集慶後需要在最短時間內穩定控制住江南的局勢。而若要達成這個目的,勢必要借重士紳們手中掌握的力量。
不過,趙禹也絕不打算就此徹底向江南士林借力,從而再次將權柄交回他們手中。士紳並非不好,他們可以快速地穩定住人心局勢,讓天下得到休養生息恢復元氣的機會。可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