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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塵,明明是面無表情,還略微帶笑,但就是讓人看得忍不住痛徹心扉。
花卿丞怒了,一把揪起展晴,拎著他的衣襟,對上他空洞的眼神,痛心疾首:“她如果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心疼得要死。你給我振作點!你不能讓她白白犧牲啊!”
展晴淺淺一笑,目光如水:“卿丞,我是不是很懦弱,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花卿丞狠狠地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地否定:“熙臣君從始至終都是我心中的天下第一英雄。”
“英雄……”展晴淡淡一笑,涼夜中,撥出的氣息都染上了白氣,讓人觸及就覺得冰冷難擋,“她說過,我是不需要說,也天下皆知的英雄……”
花卿丞看著展晴,心裡疼得說不出來,無端端地湧起鋪天蓋地的悲涼之意。原來情之一字,竟能將人傷至如此境地!原來走的人,並不是最悲涼的一個。留下的那一個,才是承載了所有的痛苦。
展晴笑著拉開花卿丞的手,站了起來,拿走酒壺,慢慢地走到丹桂樹下,仰望光禿禿的樹椏,遙遙對月舉杯:“娘子,今日……為夫陪你對鸞杯。”
花卿丞心口窒痛,忽覺呼吸艱難,也不由自主地單膝跪了下去。
面向北方。
碎葉如絲,如絲,落入無邊大地,暮色漸濃。
朝華殿——
小麥正在嬉笑著給鍾嘉奕灌酒,忽然心尖猛地一痛,疼得她臉都皺了起來。緊緊捂住心口,小麥虛弱地向鍾嘉奕投以一個抱歉的眼神。鍾嘉奕微微斂神,輕咳兩聲,命眾人都退下,溫柔地問:“怎麼了?”
小麥只覺心中的疼痛一陣接一陣,好似永不停休一般,搖搖頭強壓下心中的悸動:“沒事,有點心悸罷了。”
鍾嘉奕抬頭望望窗外的月亮:“今晚是中秋佳節,不過因為母后這些日子齋戒,所以就把中秋節的慶典取消了。”
“中秋?”小麥一愣,趕緊扭頭望向窗外,金澄澄的圓月掛在天邊,她身子一顫,美眸垂下,許久不語。
鍾嘉奕也並不打擾她,半晌才笑問:“今天朕的那個提議,愛妃意下如何?”
小麥琢磨那個提議一晚上了,這會見鍾嘉奕提起,便小心問道:“皇上所說,可是當真?”
鍾嘉奕理所當然地點頭笑道:“愛妃難不成懷疑朕的金口玉言有假?咳咳,要不要給你擬張聖旨作證?”
小麥心神一定,本想謹慎起見,當真要鍾嘉奕寫手諭給她,但又覺得這種東西,倘若落入他人之手,便惹上大禍了,當下搖搖頭:“皇上乃九五之尊,言出必踐,鶯歌又怎會不信?”
“那便是你答應了?”鍾嘉奕邪邪一笑,摟住小麥,認真地看向她的眼睛,“此事只可你知,我知。沈之航展沐斐之類的,就算是真的關心你,你也不必告知了。至於……”鍾嘉奕用手指在小麥心口一點,“這個人,更是一字都不能提。”
小麥的心漏跳一拍,恍惚地別過頭去掩飾道:“臣妾不知皇上所指何人……”
“朕說過了,私下裡,你我相稱便可。”鍾嘉奕邪魅地笑著,將小麥打橫抱起,走到床邊,輕輕放下,俯身輕揉她的臉頰,另外隻手點點小麥的心口,“這裡住的是誰,朕心中有數,所以朕開出來的價碼,也正合你心意不是?”
誰說君王難戲
小麥收緊呼吸,儘量不表露出內心的惶惑緊張,求證地盯住鍾嘉奕的眼眸,不放過那對瞳孔中哪怕一絲一毫的變化:“皇上肯定不會告訴我這樣做的理由,但是可以告訴我為何開這個價碼麼?”
鍾嘉奕讚賞地笑了:“不愧是他看上的人,果然聰明。”
“啊?”小麥一驚,不由自主地害羞起來,只在眼神錯開的那一剎那,她便錯過了鍾嘉奕眼中精彩的光芒。
淡淡一笑,鍾嘉奕褪下龍袍,躺到床上,卻並不碰小麥,只是拉過毯子來蓋好,眼神定定地望著床頂華麗的帷幔:“真的理由,當然不能告訴你。但我可以給你一個,值得相信的理由。比如,萬一要塞失守,留你清白便可以作為人質來要挾鳳熙辰或者是我那痴情的兒子。”
小麥心頭一跳,倚起上身澄清:“鳳熙辰根本不會在乎我……”
“你不必跟我解釋,”鍾嘉奕老謀深算地笑了,緩緩合上眼簾,“這是朕的天下,又豈會有朕不知道的事情?”
小麥被鍾嘉奕的王者之氣震住,半晌說不出話來,定定地倚在那。
鍾嘉奕輕輕睜開眼睛,看見小麥愣在那,溫柔一笑,伸手扶她躺下,又替她拉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