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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真趕緊拒絕了小馬的美意。
劉向東用腰帶甩了小馬一下:“別一看見有嫂子就瞎殷勤,你以為這小傢伙一次能吃十二個饅頭不眨眼麼?”
小馬捂著屁股,委屈地走了出去。
小傢伙忙裡抬頭,抱著滿嘴的饅頭抗議道:“等我長大了,我也能!”
劉師長新奇地嘿了一聲,看著小朋友直樂。以前他只是聽說過顧淮越有個兒子,淘氣的不行,探一次親,得整一個警衛排才能架住他,如今百聞真是不如一見啊。
嚴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拍了拍小傢伙的腦袋,要他適可而止。
今晚的飯,她沒吃上幾口。本來是餓的,只是好像餓過了,胃裡開始反酸,毫無胃口。
等到顧淮越提著一個飯桶進來時,顧珈銘小朋友已經吃飽了。顧淮越瞧他一眼,小傢伙躲閃一眼,心虛全寫在臉上了!
嘆一口氣,他低聲問:“困不困?”
“困。”小朋友乖乖答,還配合地來了一個哈欠。
顧淮越輕笑了下,招呼小馬帶他去收拾好的值班室睡覺。本來駐訓場的住宿就緊張,忽然一下子多了兩個家屬,不得不臨時把值班室騰出來,在裡面加了兩張行軍床!
嚴真跟著小珈銘一起起身,顧淮越抬頭,忽然喊住了她:“嚴真,先等一下。”
嚴真只好又坐下,看著他把飯桶放到自己面前,直覺著說:“我不餓。”他剛剛一直在外面,怎麼會知道自己沒吃飯?
“是粥。”他頭也不抬。
嚴真愣住。
“胃不舒服了,可以喝一點兒。”
“你,你怎麼知道?”她忽然失語。
顧淮越沒說話,動作輕緩地盛著粥,門簾忽然被撩開,小馬的腦袋擠了進來:“嫂子,嚐嚐吧,加了糖的。”
話剛說完,腦袋就捱了一下,看樣子是劉向東的皮帶。
呃……
果然無敵了,兩個人說話,無數個人聽牆角。
顧淮越見怪不怪地扯了下嘴角。
嚴真凝視著那碗粥,嘴唇微微一彎,拿起了勺子。
值班室。
兩張行軍床並在一起,上面還鋪了兩張厚厚的墊子。小朋友蓋著兩層厚背,弓成小蝦米的姿態,安然入睡。嚴真卻有些睡不著。
她揭開床頭的窗簾,安靜地凝視著草原的夜色,有風掠過,帶來低低的呼嘯聲。駐訓場內有一排昏黃的路燈,透過這層薄薄的光線,嚴真幾乎可以看見不遠處哨崗裡站崗計程車兵,如拔的軍姿,仿似長久佇立草原的一棵樹。
望著眼前陌生的一切,她忽然很想出去走走。
說做就做,嚴真起身替小禍害掖了掖被角,將睡時蓋在身上的軍大衣披上,推門而出。
她儘量做到輕手輕腳,可是關門的時候還是砰的一聲響,嚴真嚇了一跳。過了一會兒安靜下來,她才敢邁出步子。
草原,真靜。草原,也冷。
嚴真緊了緊身上的大衣,站在一棵大樹下,從這裡望去,一輛輛莊嚴威武的裝甲車停在那裡。雖是沉默著,卻餘威仍在。嚴真下意識地不去靠近,只站在這裡,靜靜地看著,看著這個只存在在他的世界裡的東西。
這些於她,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沿著小路走去,是一排排整齊的營房,應該是有些年頭了,藉著微弱的光芒都可以看出來破舊。
忽然前方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身後,她遲疑的抬頭,看見一道拉長的身影從前面走了過來,手中的手電筒發著淡淡的光芒。
那人似是感覺到了前方有個沉沉的身影佇立在那裡,用手電筒掃了掃前方,瞬間便四目相對了——是顧淮越。
顧淮越怔愣了一瞬,而後拿著手電筒,不急不緩地走了過來,看著縮在軍大衣裡的她,低聲問:“怎麼出來了?”
嚴真看著他,好久才緩過神來:“我睡不著。”說來她也覺得奇怪,明明是累了一天了,一沾上枕頭就該睡了,沒想到,躺在那裡,卻只是默默出神。
“是不是床的問題?”顧淮越沉吟,“珈銘睡相不好,不行的話再加一個床。”
嚴真搖頭:“不是的。”她笑了笑,“我就是,忽然想走走。”
顧淮越心念微動,剛想說些什麼,一道光線就向他們射來——是哨兵手中的手電筒,嚴真下意識地用手臂遮擋,只見顧淮越輕輕做了一個手勢,那道光便迅速消失了。
“夜間不要輕易走動。”他低聲說,“有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