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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劉理兒,我好心不讓你被拖累沾上晦氣,你這沒良心的傢伙居然懷疑起我!”她哇哇叫起來,筷子朝我戳過來。
我閃開,一邊夾了一粒水餃,一口吞進去,鼓著腮幫說:“我承認我小人,行了吧?”
“如果我真的對人家婚姻搞破壞,你會怎麼想?”
這問題要回答真有點費力氣。我當然不會對制度承認的一切無條件的俯首膜拜,但真要我對制度外的一切歌功頌德也實在為難。
“不要問我這種假設性的問題。事情真的發生,我自然會有反應。”事情沒發生,問了也是白提。
“好吧。那我換個方式。那女的找上門來,你懷疑我搶人家老公時,你是怎麼想的?”
“那時……”我想一下。“我第一個想法是‘那樣出去好嗎?該不該留下來給你一點支援’,然後,挺同情你的;再來覺得你們這一段也許沒什麼希望。”
我說話的時候,王淨連連吃了三個水餃,嘴巴嚼著東西,口齒不清說:“危險啊,理兒。你有破壞人家家庭的傾向。你同情第三者,潛意識是站在這一邊的。”
“這樣也能分析?早說你該改行去唸心理分析。”
“第三者”是東方社會的代名詞。西方社會沒有“抓姦”這回事。不愛就是不愛了,雖然在上帝面前發過誓,但那婚姻證書沒有那麼神聖。
“我說了,不成,賺不了錢。”話鋒一轉,忽然填了一顆核子旦頭。“你跟你那個舒馬茲楊走在一起了對不對?別騙我,我看過好幾次,他送你回公寓。”
“算是吧。”我沒否認。
“你跟他怎麼湊上的?你老是一臉憔悴的模樣,好像被折磨得挺慘的樣子,怎麼突然冒出一個驚歎號?”
“我趁他酒醉意識不清時勾引他,他沒辦法。”我開玩笑。
其實我不是那麼有幽默感的人,一時心血來潮,聽起來也沒什麼說服力。
“真的?”王淨卻信以為真。大概我一臉正經。
其實也不知是真是假了。我先出手抱舒馬茲楊的,然後他才吻我,然後才有後來這些二三事。可是,要不是他先喝醉酒,吐了我一身,也不會有“後事”。所以嚴格說起來,也不知道是誰先“勾引”誰。
“真的。”所以我也認了。“我先出手抱他。”
王淨這下張大嘴巴,眼珠都直了。
“真看不出你會這麼大膽,理兒。”她喃喃搖頭。
何止她,我自己也看不出來。
“老實說,你怎麼喜歡上他的?”
大哉問。
我努力想了又想,最後搖頭。“好像突然那種感覺就蹦出來,在意起來。”
我以為感情是非理性的,證諸我和舒馬茲楊,的確沒有邏輯可言。
只是,不曾互相說過喜歡說過愛的戀愛算是愛嗎?
到底,情愛是會落實於行動,還是必得證之於言詞?
光說不練固然教人心灰,我想,甜言蜜語還是很重要的。談戀愛畢竟不是在玩猜心的遊戲,口頭的保證和承諾還是教人心花怒放。
“我要喜歡一個人,一天在他身邊說上一百逼。”王淨完全贊成。“你跟舒馬茲楊說了沒有?”
“好像沒有。”應該沒有。
“拜託!別玩我們老祖宗含蓄那一套。你知道我最恨‘紅樓夢’哪一點嗎?就是寶、黛兩人始終不乾脆說一聲‘我愛你’!結果可好,一個吐血死了,一個失心瘋娶別人,最後還出家。”
“我會努力。”相對王淨的澎湃,我冷靜得可以。
我老忘了王淨是打上海來的。上海女人有她的強悍、驚世,還有熱情、潑辣,以及大膽叛逆;和她的自信聰明。
我是這麼覺得,純粹主觀印象。
“最好是這樣。”王淨比手劃腳,倒像一個“手到擒來”的手勢。
我會盡量努力的。不過,這跟我有沒有那本事完全是兩回事。我連杜介廷都抓不住。
舒馬茲楊也許是我這輩子所能碰到的、最好的運氣;所以,我也許該使出渾身解數。
我的生活總是在學校與公寓之間打轉,在課業和練琴之間擺渡,即使刻意想經營,也風花雪月不起來。
所以,當我走進琴室,見舒馬茲楊居然在裡頭,忍不住有些感動。
這就是浪漫了吧。
“你怎麼在這裡?”這不是他該在的時候,他還真是不避諱。
“我專程在等你。”他拉住我,嘴唇就吻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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