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了一地。
辦公室的門開啟,舒馬茲楊有形的臉孔探出來。
“是你。”他沒訝異,倚著門框,手上拿了一瓶白蘭地。
隔著有點距離,但我似乎聞到他一身酒氣。
“進來。”他轉身進去,一邊仰頭喝了一大口白蘭地。
我應該沒妨礙到他什麼才對。這樣想,心中一寬,打個招呼應該就可以走人。
“舒馬茲楊先生——”
“進來。”他不多廢話。
我只好進去。舒馬茲楊斜坐在高背椅上,兩條長腿高高擱在辦公桌上,咕嚕喝著白蘭地。地上已經有好幾個空酒瓶,四下散躺著。
但他似乎還沒醉。瞪我的眼光還相當清醒。
“你這時候還在這裡做什麼?”
“練琴。”
“練琴?漢農?”
“除了漢農我還能彈什麼?”我反詰。
舒馬茲楊嗤一聲。“你可以彈蕭邦,彈貝多芬,彈巴哈,或者彈我舒馬茲楊!”
他每說一句就喝一大口酒,手上的白蘭地早已經幹了。我看他又抓了一瓶威士忌,忍不住說:
“不要再喝了。”
他當然不會聽我的,自顧喝他的,反睨我一眼。
我不知道舒馬茲楊也有這樣的一面。多嘴問:“你心情不好?”
他哼一聲。“心情好就不能喝酒?”
“心情好喝的是香檳、葡萄酒。”會一個人喝威士忌的多半喝悶酒,心情不會好。
“這是誰規定的?”舒馬茲楊諷笑。
“這是常識。夠了,不要再喝了。”他那種灌酒的方式,不醉也吐。
“你以為我會聽你的?”
“當然不會。不過你這樣會醉。”
“醉了關你什麼事?”
“我不想跟一個酒精中毒的人學習。”
舒馬茲楊起身朝我走來。我發現他腳步有些搖晃。
他湊向我看了一會,吐了我一臉酒氣。“那麼儘管請便。”
他是喝得夠多,但講話還能這麼尖刻,顯然還有足夠的理智意識。不過,再喝下去就不一定了。
“舒馬茲楊先生——”
舒馬茲楊踉蹌一下,我下意識扶他,他甩開我的手。
“我去找警衛來——”
“你敢!”他使勁抓住我。
他抓得很用力,整個陷入我皮肉裡。十分的痛。
我皺眉想把他的手拿開。我不是來跟他演文藝劇的。
他突然甩下我,抓起外套走出去。
“你要去哪裡?舒馬茲楊先生——”我錯愕一下,反射追出去。
舒馬茲楊沒理我,搖搖晃晃走往停車場。
我抽口氣。喝成這樣,他還敢開車!
“舒馬茲楊先生!”我按住車門口。
“你幹什麼?”藍眼珠眼神輕微的渙散,目光還是很冷。
他來抓我的手,想甩開它;我抵在車門前,他轉而按上我的肩膀,使力想扳開。
我知道我多管閒事。肩膀的痛立刻使我決定放棄,可是我才剛移動身子,舒馬茲楊整個人就朝我僕下來。
不用想我也知道這是個苦差事。
計程車司機看來是東歐移民,德語講得比我還不靈光。我意思要他幫忙,但我才下車,吃力的站都站不穩,他老大就像怕被搶劫般沒命的飛車逃開。
我一手抓住舒馬茲楊的手臂,橫過肩膀;一手扶住他的背。舒馬茲楊高大的身材實在不是在開玩笑,我就好像扛了一座泰山在身上。他整個身體的重量全都壓向我,我的腰簡直彎曲得快歪掉。
“小心!你還能走吧?舒馬茲楊先生。”舒馬茲楊實在太重了,我的肩膀幾乎都垮了。扛著他,走一步,便歪著退兩步。想想“泰山壓頂”的況境,差不多就是那樣。
他唔一聲,壓著我的力量輕一些,像醒了。
除了剛將他塞上計程車開頭的那十秒鐘,他算清醒的指示司機一個地址,這全程他都這樣沉重得像一顆硬石頭。
我原想把他塞進計程車就了事,可是司機不依,怕麻煩,堅持要我跟進去扛舒馬茲楊這塊石頭。我跟計程車司機怎麼講都講不通,最後就變成這樣了。
大門內廳房有個穿制服的管理員,我拍拍門上玻璃,一邊提高聲音叫喊。
“舒馬茲楊先生!”那人上前開門,顯然是認識舒馬茲楊。
“他喝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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