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4/4 頁)
角度看他。他對我的態度差勁,可他不是對其他人都這麼差勁。有一點我想不明白,他似乎是不情願收我的——呃,不是“似乎”,是“根本”,但他卻勉強了自己。因為那個勉強的情緒,所以總不給我好臉色。
消極時,我就這樣胡思亂想。其實我不該把每個人都和親切和藹的曼因坦教授比擬。唉唉!我真懷念溫暖可依可靠的教授,懷念維也納那富麗堂皇的歌劇院——
“發什麼呆?!專心一點!”舒馬茲楊大聲叱暍。
“對不起。”我連忙收心。
今天練習的還是蕭邦練習曲。作品編號十第十二首,C小調,俗稱的革命練習曲。三分鐘不到的樂曲,我怎麼就是表現不來左手的澎湃及右手的呼喊悲憤。
完全沒辦法。我融不進那個心情。
想著要見杜介廷,想著情人節和他攜手漫遊柏林街頭,我的心情是纏綿的,激盪不出革命的悲情高亢。
反覆的一遍又一逼,我始終彈不出那激昂。舒馬茲楊不好看的臉色青白交替,越來越加的難看。
“不必再彈了!”他爆發了,暴吼一聲,抓起一旁的活頁筆記夾用力洩恨的朝我擲丟過來。
我來不及吃驚意外,反射地伸手擋住臉,活頁筆記夾尖利的角緣順勢砸在我頭上,在我右手背上劃下一道尖銳的傷口。
我看著血冒出來,沒意識到疼痛,只是不敢置信地瞪著舒馬茲楊。
那一刻其實也沒太久。大概不到十秒鐘。我只是腦門突然一陣躁熱,再也忍受不下去,抓了揹包、一句話也沒說掉頭衝了出去。
直到上了地鐵,我才開始感到痛。手背上的血已經凝固了,成了一條猙獰的爪痕,一路蜿蜒進手肘內,染髒了我的衣袖。
舒馬茲楊當然沒有追出來。我可以去告發他的,甚至把事情鬧大。但那對我有什麼好處?我怕我也沒有那等出鋒頭的臉皮。
心情這麼惡劣,我需要杜介廷的安慰。
他若知道了我的委屈,一定會將我圍在懷裡,輕輕呵吻著我,給我溫暖問慰。
但他將手機關了,慣常去的幾家咖啡館也沒找到人。我站在街上,撥出的熱氣結出白霜。
我下死心,又回到我們常去的那家咖啡館找了一遍。裡頭高朋滿座,街聲和人聲連成了一氣,就是沒有我熟悉的身影。我失望地推門出去。然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