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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你怎麼啦?”爸爸走了過來,彎腰摸獨子的額頭。
“沒怎麼……”小汪有奇抿著嘴。
“哈哈,小傻瓜,又看了哪本倒黴的悲劇小說了?我早就跟你媽媽講過,不該太早給你看這些亂七八糟的,學學科學多好。”爸爸雙手抱起小汪有奇,走到沙發邊坐下,讓兒子坐在他的大腿上,就像以前很多次的那樣。
“兒子,爸爸呢,決不干涉你的愛好,不過爸爸希望你記住,做人一定要樂觀,要懂得自己給自己找樂。你明白嗎?”
“樂觀?”小汪有奇重複道。
“嗯,樂觀!就是看什麼學什麼,都要高興。你記住了,不高興的人多半都是因為自己想不開。話是這麼說,每個人的選擇是不一樣的。爸爸我呢,還是希望你能活的特別開心,隨性。”
汪有奇記憶裡,這是父子倆最後一次聊天。第二天一早,小汪有奇還在睡夢裡,父母就出門去了,再沒能“人未至、笑先聞”的回到家裡來。
出殯的那天,汪有奇還有點印象。他被麻布纏得像個粽子,面無表情的站在嚎哭的人群中。喪樂隊裡唯獨嗩吶驚天動地,讓人心裡悶悶沉沉的。院子裡到處都是白布黑布,認識的不認識的人擠滿了。兩口漆黑的棺木被抬著出了院子門,爺爺扶著棺木,老淚縱橫,嘴裡念著“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那時的汪有奇,還不懂永遠分離是多麼的痛。
……汪有奇感覺自己在夢裡哭了,眼角涼涼的一顆淚,順著臉龐滑到嘴邊,鹹的。
“汪先生,汪先生……”是夢裡嗎?有人附在耳邊叫他。汪有奇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時無法分清眼前看到的,是夢境還是現實。
“有奇哥,快起來。”吳曉遠和Alice搖著他的手臂,旁邊還有一個人,哦,原來是厲冬雪,她什麼時候剪的頭髮?大半夜的,他們都跑到自己房裡做什麼?啊?難道失火了?
汪有奇一驚,霎時清醒,他坐起來,“怎麼啦?”
“噓——”Alice把食指豎著放嘴上,表情難得嚴肅,“沒空跟你多說,東西我們幫你收拾好了,快點走。”Alice催促著汪有奇穿上外套。
三人在厲冬雪的帶領下,悄悄出了房門。下樓,穿過後院的果園,出後門繞過竹林,走上了田間小路。
黑黝黝的鄉村夜裡,幾乎看不清一手之外有什麼,遠處一兩盞難眠的燈火在閃耀,對匆匆趕路的他們毫無幫助。
厲冬雪打著一支小手電在前面帶路,汪有奇呵著冷空氣,被吳曉遠和Alice一前一後、前拉後推的催促前行。
“行了,行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三個大半夜的不睡覺,跟我玩什麼呢?”汪有奇索性停在路上,後面的Alice直接撞在他背上,發出一聲刻意壓低的慘叫。
“呼——有奇哥,你是劫後餘生呢。別多說了,我們倆,我和Alice還會害你嗎?先跟著冬梅姐走吧,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詳細告訴你。”吳曉遠向已遠在身後的錦蘭農家樂望了一眼,一把拽住汪有奇的手臂,拉他往前走。
“行行行,我跟你們走,人家叫冬雪,你急昏頭了吧你?”汪有奇開著吳曉遠的玩笑,看他們火急火燎的,他一點不覺著緊張,反有點偷著樂。
(32)
汪有奇有點夜盲,這樣的走路讓他極為不耐。田埂不到兩尺,他好幾次都踩進農田,還差點打滑踏入田邊的細溝裡。後面跟著的Alice也是幾次整個人撲到汪有奇背上,她卻一句嘀咕抱怨都沒有,讓汪有奇大感奇怪。
汪有奇正想再問,腳下又是一滑,汪有奇一慌,伸手去抓吳曉遠,連帶著吳曉遠也摔了,Alice在後面也絆倒了。
三人只感覺自己摔倒在一個土坡上,並不怎麼痛。前面的厲冬梅回過頭,把手電照了過來。
這才發現是三人倒在一座飄著慘白紙幡的孤墳上,汪有奇汗毛都豎起來了,他連忙把吳曉遠和Alice拉了起來,不再分心,認真跟著厲冬雪往前走。
直走到大路上,偏僻的鄉村馬路,路燈昏黃,兩邊的道樹沙沙搖著葉子,街道兩邊零星的房子被夜色勾勒的鬼影重重。氣氛詭譎,所有在書裡電影裡學到的恐懼,都一湧而上,四人都顯得有些怯怯的。
“吳先生,你確定嗎?你的車停在這附近?”最前面的厲冬雪轉頭問道。
“嗯,”吳曉遠走到她身邊,眯著眼睛往修車廠的方向看。這會兒他心裡很慶幸,之前車壞了,就送到這裡修,他們三個人是走路去的農家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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