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與他一對視,沉默間,一眼勝過千萬言語。
顧珩鄭重地點頭,重諾無聲。
山風嬈嬈,綠枝梭梭,明陽耀耀,沒有鑼鼓喧明,沒有民眾夾道相迎,這樣的閒靜更讓覺得歲月靜好,難能珍貴。
桑柔坐在馬車內,透過車幔薄紗,看到前方一個肩背挺立,為她御馬而行。似是感受到她的注視,顧珩轉過身來,兩人視線穿過紗幔對接,頓覺心頭滿漲柔情蜜意。
名澄的聲音恰如其時傳來。
“有女同車,顏如舜華。將翱將翔,佩玉瓊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
有女同行,顏如舜英。將翱將翔,佩玉將將。彼美孟姜,德音不忘……”2
到了竹塢,桑柔被顧珩直接報下馬車。
“你的傷……”桑柔心裡不放心,想要下去自己走,卻被顧珩抱得更緊。
“無妨。”他在她耳邊低聲語道。
大堂裡,親友齊聚,高堂之上,坐著鶴枳與陸虛,分別代表兩家長輩。婚禮由桑梓主持。
“一拜天地……”
兩人叩拜天地贈此姻緣。
“二拜高堂……”
敬叩高堂養育之恩。
“夫妻對拜……”
承蒙青睞不離不棄。
“顧氏子牧,傅氏女柔,兩姓姻緣,佳偶得成。相敬如賓,永結同好。”
兩人互戴瓊佩。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3
酒宴開席,桑柔並未進房內等候,都是熟識,有些禮數都無需死板恪守。名澄吼了一天,嗓子都啞了,耿耿於懷,早等著這一刻了。顧珩先前放話說了,此處無君臣之分,他便上來便給他遞了一壺酒,說:“新郎官,這酒不喝,今日就妄想我們放你入洞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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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珩倒沒跟他計較,爽快接過酒壺,仰頭就要喝,動作卻忽然被人胡來的一格擋止住。
他低頭,便看到桑柔微微慍怒的雙眸。
桑柔奪過他手中的酒壺,捧在手裡,瞪了他一眼後,又轉看向名澄。
“穆止他有傷在身,不如你跟我喝,看誰先喝趴下,以後見到對方先高呼十聲祖宗,如何?”
名澄哪有那個狗膽敢跟桑柔喝。倒不是她酒量多好他比不過,而是,今兒個,他敢讓桑柔喝趴下,來日,必定會被顧珩打趴下。
名澄訕訕笑道:“呵呵,我這不是開玩笑嘛?這大喜的日子,講兩個笑話活躍活躍氣氛。”
桑柔涼涼地看了他一眼,說:“嗯,保持幽默,挺好。”
名澄心中只得委委屈屈地抱著酒自己喝,心裡暗暗唾罵這對陰險夫妻。
顧珩桑柔兩人相攜,以水代酒,敬謝眾賓友。
桑柔首先走向鶴枳。
鶴枳比往日都要安靜許多,一杯復一杯,飲得酣暢,三葉本勸他節制一些,卻根本勸不住。
“怕別人跟你搶嗎?今日破天荒將自己珍藏的梨花釀都拿出來了,現在是不是後悔了?”
桑柔含笑的聲音驀然插進來,鶴枳飲酒的動作一頓,瞥了她一眼,哼了聲,不說話。
桑柔走近一步,將杯中的水倒掉,斟上酒。
“阿柔……”顧珩出聲,桑柔卻將手中的杯子交給他,將他的杯盞拿過來,同樣滿上酒。
她說:“夫君,這是我的師傅,十年光陰,恩重如山,就此一杯,我們以酒相敬,好不好?”
顧珩看著她,點頭。
鶴枳卻怔愣住,全然沒反應過來。
直至桑柔將酒杯舉起,恭恭敬敬地再叫了聲師傅,他才倏然覺得眼角酸澀,竟泛起了溼意,連連應了聲,回了他們的敬酒。
自跟了鶴枳學琴,十年來,她從未喚過他一聲師傅。兩人倒仿若冤家,整日爭吵不停。
席上,鬱鬱不樂的除了鶴枳,還有一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桑柔敬了一圈酒,終到了他面前。
“仲清寒。”她喚,一如往昔那般帶著幾分調皮的語氣。
仲清寒抬頭看她。
她本就傾城容色,今日著盛裝,點了脂粉,眼中更有無數流光婉轉,美麗地讓他炫目。
仲清寒眼裡有血絲密佈,直直地盯著她看,桑柔心頭微緊。
顧珩在她身後微微攬住她,一邊對仲清寒揚杯說道:“阿柔說你往日對她照顧頗多,我謝謝你!”
仲清寒冷笑一聲,說:“那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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