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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知道五更有個美貌的姐姐,這幾日也有所接觸,他還以為撞鬼了。
“子……子時姑娘!”
子時是她瞎謅的一個名字,弟弟名五更,她總不能叫菊花,類屬差別太大,又不能賣弄肚中墨水,引經據典取一個別人連字都不會寫的文藝名,於是同以時辰為記,謅了子時這個名字。
桑柔未答。
那馬伕咽咽口水,走近幾分,見桑柔氣息微喘,一張臉煞白無血色,目光幽幽,盯著馬廄,雙肩顫動著,好似經歷了什麼噩夢,這幅模樣,卻確實像極了鬼魅。
他再喚一聲:“子時姑娘?”
桑柔這時倒是反應了,卻是直接略過他,向馬棚子走去,站定在太子的那匹白馬之前。
白馬本慢條斯理地飲水,這時有感應似地抬頭,見到桑柔,鼻中重重地出了口氣,大眼眨動幾下,疲倦至極的模樣。
因光線昏暗,她只覺它一聲白毛像鋪染了沙塵汙穢,不見往日光鮮,她手伸過去,在頭上一撫,手下感觸一樣,她心頭一緊,再摸幾下,側了身,接著月光一看,大驚,這不是塵灰,是凝涸的血。
她又急急轉身,去取了柱上的燈盞,進了馬棚,往小白身上一照,看去,登時一個腿軟,手覆上去,一抹,手中觸感溼膩,在燈光下,紅冶灼目。
她身顫如篩,她繃著聲問:“他受傷了?”
小白又是嗤一聲。
馬伕看著這畫面不明所以,雖知平素桑柔在料理馬的時候就喜歡自言自語,聒碎不停,但今夜這樣見她與馬兒一本正經地說話,好似與往日不同。
“你方才去牽馬,看到太子了嗎?他受傷了?”
這話,卻見她是對著自己說的。
馬伕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會兒,才答:“我去牽馬的時候,太子已經進了府中,沒見到他人。
不過確實是有人受傷了,大家都面色沉重,還去叫了大夫。”
桑柔腳下一踉蹌,差點沒站穩。
她有連連檢視了其他馬匹,多少都沾染了血跡,但不似小白,馬背上全是鮮血。
她轉身往院外跑去,一路顛跛著腿,卻要到前門之前,猛地停住。
成持正站在門口,與一人說這話,她趕緊隱到暗處。
她怎麼那麼傻,一時心憂衝動,竟未想過,這會是顧珩佈下的局,等著她自投羅網。若真是如此,即便她亡命天涯,她也能聽到這個訊息,他該篤定了自己一定還在時刻留意著他這邊的情況。
桑柔想到這裡,便收住腳往後走,可剛轉身,步子卻又邁不出去了。
可……若是真的……若是真的呢?
她抬起手,掌上的鮮血仍溼膩,凝聚滴淌下來,落在她的鞋面上。
桑柔踟躕片刻,轉身往另一處跑去。
轉眼,桑柔已置身府衙廚房,這裡一如她預料,忙亂一片,眾人只是怔然看著這突然出現的一人,猜不准她的身份,一時都停在那裡,眼鼻相觀。
***
一更
138。是夢中人(18) 我們……關係還挺熟
五更一副逐客的態度擺得顯然,水色臉色青白一片,咬唇甩袖離開。
回去的一路還憤憤不平。
誠然那女人救了小姐沒錯,她們之前的態度不好也沒錯,但如今她這般真心誠意地送藥,竟還給她擺臉色看,簡直不知好歹。
水色感覺手中的瓷瓶甚是礙眼,一怒之下,便用力扔擲出去。
“哼,好心當驢肝肺!便讓你痛死病死好了!該”
她轉身向房間方向走去,步子買了幾步,忽然想起什麼,猛地轉身。
方才,她東西扔出去,卻沒聽到物什落地的聲響蹂。
水色心尖一抖,目光瞪大,往四周打量著,可夏夜萋萋,明月如水,根本沒人。
她背後頓時一陣寒涼,正要跑,卻見前方地上緩緩壓過來一片陰影,她正欲尖叫,就已被人點了啞穴。
映著月光燈光,她將來人看得清楚。
竟是成持。她鬆了口氣,成持解了她穴道。
他身後不遠處,一人丰神俊秀,黑色緞衣,手中捏著的白色瓷瓶,正是她方才扔掉的那隻。
她一驚,急忙跪下行禮:“水色見過太子殿下!”
顧珩聲音懶懶地嗯了一聲,端詳著手中的那個瓷瓶,問:“金瘡藥。你主子受傷了?”
水色答:“不是。小姐今日……今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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