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所部都是族中精銳,讓她回去如何面對父親。她憤恨地踢了統領幾腳,惡狠狠地道:“今日之敗,我漫靜丹定會牢記。必要用你們的首級,來祭奠戰死的勇士。”
不等馬傑答話,她已將手一揮,命令眾騎攜起傷者,也不顧同袍屍首,便掉頭撤去。至於統領則用繩子捆緊,拖在戰馬後一路滑行。
眾人投鼠忌器,也不敢追擊。他們對統領本是憤恨在心,但此刻想來,這人原來的嚴苛舉措也有可取之處,而最後一戰也虧得他的提議。此番他被苦大仇深的番人擄去,不知要受怎般折磨。一時間,只是茫然悵望。
統領直到半夜才甦醒,白日在滾燙的流沙上滑行數十里,背部早已血肉模糊。而手臂的傷口更是傳來錐心的疼痛,他低低呻吟一聲,睜眼看到夜幕中稀寥的星辰。身遭傳來馬匹的希律聲,他仍被捆成一團,露天擱置著。
待要運功掙脫繩索,但全身酸乏,況且繩索粗如兒臂,即便功力鼎盛之時也是徒然奈何。寒風瑟瑟砭肌刺骨,他最終放棄了努力,只想蜷縮作一團禦寒,但被捆得太過嚴實,根本無法動彈。
一彎新月往雲層中穿梭,廣袤的沙漠上投下巨大而模糊的陰影。寒風淒厲,不時掀起帳篷的幕布,發出單調而沉悶的響聲。統領突然感到由衷的絕望與孤寂。
他自幼性格堅毅,又出身將門世家,少年時便被選入禁衛軍,並迅速擢升為統領,可謂一帆風順。此次奉調入錦衣衛出使塞外,雖一路遭遇挫折,但始終未氣餒。直到此刻寒夜獨醒,痛楚與寒冷像兩把鏽鈍的刀子,扯鋸著他傷痕累累的身軀,才恍然感覺生命可貴。
他昏沉沉地閉上眼睛,不知何時又睡過去。再次醒轉過來,是因為身軀傳來的劇烈疼痛。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在同時噬舐傷口,他痛嘶一聲,手足拼命掙扎。一串哐啷聲響起,他發覺自己的四肢被鐵鏈鎖在帳篷的兩根立柱上。
一個番人漢子手中提著銅盆,用生硬的漢語道:“這盆鹽水真是糟蹋,竟給這漢狗享用了。”帳篷中空蕩蕩的,只擺了一張椅子,上面端坐著神色冷峻的郡主,另有幾個頭領分兩邊站立。
郡主森然笑道:“這盆鹽水可以幫他清洗傷口,若這般化膿死了,豈不是便宜他。且慢慢留著,千刀萬剮才能為戰死的兄弟雪恨。闊赤,先給他一頓鞭子。”
那漢子應了一聲,揮起鞭子猛力抽去。這可不是一般的馬鞭,特意絞合了鐵絲,抽在人身上立刻皮開肉綻。再強壯的勇士也挨不起二十鞭,軍中一提鞭刑,沒有人不變色。
統領卻緊咬鋼牙,一聲也不哼。他一覺醒來便遭此重擊,並沒有意志崩潰,血性中的勇毅反爆發出來。倒不是民族氣節的緣故,只是生平從未這般任人宰割,便像砧板上的死魚。若此刻吭哧一聲,不啻認可這般奇恥大辱。
那漢子抽了幾鞭,見統領只是一臉冷漠,更加憤怒起來。這便像馴服野馬,刀鑿斧刑都加身了,而物件仍桀驁不化,只能證明騎手無能。統領若配合地哼出幾聲,說不定倒能讓他手下留情。
鞭子尖銳地在空中劃過,統領前胸鮮血淋漓,神色卻愈加高傲起來。那漢子哧哧地喘了幾口氣,還要揮鞭。郡主卻一揮手,制止住他,冷笑道:“你以為不吭聲就是好漢嗎?這塞外千里,慢慢地折磨,看你能堅持到幾時。”
統領強忍住巨大的痛楚,目不交睫地與她對視,神色間滿是挑釁。郡主秀眉一皺:“你認為同伴會來救你嗎?他們早已落荒而逃。遲早也要被我們擒住,到時一一將你們折磨得半死,再扔到沙漠中任禿鷹啄食,方能解我之恨。”
統領微笑道:“你們已經摺損大半,即便用弓箭射擊,也不能奈何我方。倒不知姑娘除此之外還有什麼高招,倒要請教了。”他每說一個字便覺得渾身劇痛難當,但仍堅持著說完,額頭上不住淌下黃豆大的汗粒。
這正中郡主痛腳,她此刻確實無計可施。嘩的一聲,另一個銅盆兜頭罩去。統領痛嘶一聲,暈厥過去。而鮮血混著鹽水仍不住淌到地上,將好大一塊沙地濡得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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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節:鐵甲耀龍城 荒蕪英雄路(18)
而此時錦衣衛眾人仍在向前行進,他們的力量自保有餘,但要救回統領則屬奢望。況且馬傑聲言差事緊迫,已不容作耽擱。清水一時倒是不虞,他們從番人屍首中繳獲了十數囊,儉省著喝足夠支撐到小綠洲。
黃沙漫漫,經過這生死一戰後,馬隊顯得沉穩許多,一上午就走出了五十里。午間休息時,馬傑派葉大飛到一座沙丘上值警,這也是幾番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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