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3/4 頁)
芙雅芙雅芙雅
命運是很奇妙的事。
你永遠也不知道前方將發生怎樣的轉折。它又早已註定結局。
秉著理性控制善變的情緒紐帶、外部障礙,還不一定是贏家。
一切皆是暫時的。
少一些分離,多一些永恆,少一份失望,多一份希望。有多難呢?
“瘤子在那。果不其然,是錯構瘤。”透過顯微鏡俯視,嬰兒腦內狼藉著破壞。張凡屏息,說,“先離斷腫瘤在腦室的部分。”
“大腦中動脈情況不是很好。”白理央肅然說,“血液不順暢。”
那紅色紅得虛幻,像無數遊絲,再沉澱。
張凡的心跳快得無常。態度和決心其實是每個人身上揣著的兩把無形的手術刀,很難磨。一旦磨成,儘管不能說包治百病,但也所向披靡。
他接過白理央遞來的NICO刀,他想,他必須,必須成功!也許,獲得這一成功後,他不僅更是名聲大噪,也可抱得美人歸。
張凡激動了,大腦皮層格外活躍,這是誘惑的引導?答案不在他,而在主觀感知中。他不避諱,也不假裝高潔。他有的是普遍的欲/望,也願為之努力。
錯誤的是膨脹已久的“使命”氾濫於心。
過了頭了。
張凡手持NICO刀,手抖得明顯。因他仍在激動。
白理央看出端倪,小聲說道,“老張,我來吧。”
NICO刀伸到了手術區域的邊緣。
“不,不用。”張凡不容許自己在關鍵處退縮,況有男性的熱血在擔當,他始終認為男人不該輸給女人,偏執的前方,是更多更無盡的偏執。
外面的太陽在下降。再大的天也網不住一片燦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NICO刀繼續探往要命的地帶,轉動著。那聲響充盈空間的每一角落。
白理央的心也只剩忙音,她的任一舉動在此時都是不合宜的。結果已顯而易見。
那嬰兒的血流出。好似可聞渺小蚋群的悲吟,漲肥了黃泉。
張凡僵立不動。
梅小玫和其他醫護人員一時接受不了這小生命的殞落。各個目瞪口呆。同一個敏感的靈魂,在不同的軀體裡忍耐荒寂。
白理央問張凡,“你知道那王老頭的身份吧?”她說,“還沒完……”
張凡作不出反應。
“她實在……太小了……沒了。”梅小玫爆發哭腔。
是啊。白理央嘴上說的是另一番言論,“幸虧是兩個月大,她對這個世界還不瞭解。留戀是談不上。”
梅小玫捂住嘴巴,不可置信地盯視白理央,比做夢還感覺失真。
“要使大家安全無虞,那便是給她一條新的生命。”白理央冷靜地說出建議,“這邊的訊息先別聲張。”
命之蹇、緣之慳、會之難、運之厄,種種阻隔下,枯枝花朵果難結出。白理央要親手拔了它的根,重新栽種。
她又說,“可嘗試施行腦部移植,外表還是她,而內裡腦細胞已改變,將躺著別人的‘魂魄’。懂麼?”她表明了她要做的是多麼邪惡的事情,“到底是兩個人的身體,不知神經系統是否能夠融合。”
眾人懵懵如痴。
白理央推開門去,走向的是1805病號房,她要去招領那魂魄。她掩飾起真實膽小的自我。她一時無法到岸,獨自撐篙搖櫓,拋錨在海中,風飄浪滾下她只能撐下去。她也明白,待她事成後,所有人會翻了她的船的。
她會是罪人,也會是罪證。需要被處理掉。
一路和虛空一樣的寬大。她果敢地加快腳步。
飛蛾撲火。
藺芙雅為那病情不斷惡化的肌肉骨質化患者上了麻醉。
白理央走過去,抱起了那小女孩,用藍色手術布裹她全身。
太矛盾了。路是白理央選的。可是她即將奪走一個人獨特的嗓音,以及另一個人的身體。白理央再矢志不移,行為也不屬她願。她的痛苦旁人想象不到,心一下九飛,破粉成痕。
“你做什麼?”藺芙雅到頭來不知白理央在為誰辛苦為誰忙。
“救她。”白理央傳達了那嬰兒的死訊,接著無所謂地說,“不過我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她頓了一頓,還是那無以為懷的樣子,“芙雅……”
藺芙雅猜不出白理央的想法,故作不理,秋毫不犯。
白理央或許為藺芙雅不起波瀾而覺沒意思,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