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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能獨自外出後就發現這一點,只是沒想到這個也是師父有意而為之。”
莫葉也已站起身,離開了書桌旁走到了牆邊。她也學著林杉一樣伸平手掌輕輕拍了下書房的牆壁,但她並不能聽出這拍牆的聲音裡蘊含著什麼意思。
“如果剝離這間書房牆壁外表的材料,它看起來應該像一個大籠子,保護著籠子裡的人,也禁錮著籠子裡的人。”說話語氣很隨意的林杉忽然笑了一下,掃了一眼書架上方那處窄小且離地面很高的窗戶一眼,眼神中透出一絲神秘:“昨天晚上,我故意將這籠子的通風口開啟,讓那隻老鼠偷走了一塊即將被我拋棄的‘壞糕點’。”
“師父,原來你也有孩子氣的時候。”莫葉笑得狡黠,話語頑皮。
林杉聞言怔了一下,接著他乾咳一聲整理了一下情緒,語氣鄭重的說道:“好了,正經點告訴你吧,接下來我們要去京都,要辦兩件事。其中之一就是跟著那隻老鼠,看它到底把那塊糕點銜給誰了;另外一件事則是,我要替那隻鴿子輪一回職,為這封信走一趟。”
莫葉聞言收起了開玩笑心情,同時沉思起來,片刻後她微皺著眉說道:“師父走的這一趟可是帶著兇險的啊!”
林杉對此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你覺得險從何來呢?”
“師父做著那隻鴿子該做的事,就沒有考慮過害死那隻鴿子的人會對付你麼?只要信箋不變,在那些想劫信或者不想讓信成功送達的人眼裡,傳遞信箋的一切工具或人都將是減滅物件。而你……不但不躲,在送信的同時還要去追那隻老鼠,這豈不是自投羅網?!這兩件事其實只是一件事,一件對你來說非常危險的事……”莫葉說到這裡話語一頓,然後才聲音一沉,繼續道:“並且,這是一件葉兒根本無法插手的事。”
林杉的眼中滑過一絲訝然,隨後又是微笑了一下,溫言說道:“我本來也沒想過讓你幫忙,此去你只是旁觀一下罷了。”
“師父,從葉兒記事起,你的確帶我看過很多場戲,逛過很多次集市,但這次我覺得你帶我去京都面臨這樣的事,恐怕不是讓我旁觀一場戲這麼簡單。”
莫葉收回了按在書房牆壁上的手,縮回了衣袖中,同時也將心緒的流露藏入臉上那一片深沉顏色中。
“我不知道將來我會有怎樣的人生際遇,但是現在,這個世界上對我來說只有兩種人,友好親近與敵對宿仇。可奇怪的是,本該保護我的友好親近人士中居然沒有一個我的血緣之親,反而仇人卻是如影隨形,因而我要從小就住在這樣的大牢籠中尋求安穩。”
莫葉語氣遲疑了一下,她在心中稍做醞釀,然後才注視著林杉的雙眼接著說道:“現在,師父你明知道前路是危險的,卻還要堅持前行,這不得不讓我將心中的那個設想加深了一道痕跡。那就是,那隻老鼠其實正是我的大仇人養的,而那位收信人就是能替代你接著照顧我的……我的親人!”
“這只是你的臆測。”
林杉的臉上沒有出現莫葉預想到的那種表情,他只是很平靜的說道:“像這樣的想法你一般不會主動向我袒露,除非是連你自己也不確定,但又十分緊迫的想知道對錯,所以才會詐問於我。”
莫葉怔住了。
這的確是她的臆測,但這種想法不管是不是有可能,莫葉都為之心驚。此時她沒有幫到師父的能力,卻又要看著他去冒險,她的心緒自然會敏感起來,而在這個敏感期內她大膽詐問了他,他的回答只讓她覺得模糊難辨,更加不安。
這一次她的詐問雖然被林杉看透,但她此時求的並非這點小心計的成功與否,而是答案。
可是,林杉兩方面都不肯給她機會。
就在莫葉準備著該怎麼再次開口時,就聽林杉突然說道:“你還想不想跟我去京都?”
簡單的一句話,沒有威脅的意味,卻讓莫葉聽出了威脅的氣息,而受脅迫的理由並不是林杉特意施加的,而是來自於她本身,所以她無法轉移這種壓力。
這句話似乎又是在說:幫不了我的你,還有膽量跟著我去京都麼?
莫葉微微低下頭,咬著下嘴唇沉默起來,過了片刻她才又微微抬起頭,注視著林杉的雙眼說了一個字:“想。”
因為堅定,所以只回答一個字。
“想去,就不要再胡思亂想這些沒用的問題了。”林杉慢慢行至書桌旁,坐下後抬手示意道:“這兩天你用點心將這個背熟,我們在這裡住的日子也只有這幾天了。”
莫葉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然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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