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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人血的氣味……高潛並不陌生。
高潛在聽清郎中的話時,眯著的眼稍微睜開了些,但在他心中冒出一絲質疑時,他的雙眼就再次眯了起來。
。
(450)、約定在回來時
(451)、書房裡傳出了“噼、啪”聲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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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官道的另外一邊,因為風向差別,岑遲沒有像高潛那樣,嗅到絲毫的血腥味。 但他望著宛如從漫天煙塵中駛出來的燕家商隊,忽然心生一絲感悟,不禁嘆道:“陛下施重資修築官道,真是高瞻遠矚。”
一旁扶著他的車伕附和道:“這在晴天也就多點塵土,要是逢下雨天,沒有這條道路堅實的路基,不知道要給行商的人平添多少麻煩。”
車伕所想沒能合上岑遲的思路,但他的這種說法,也不能說是錯了。只能說,因為學識與身經之事的差別所影響,車伕的思路與岑遲的思路,容易分岔到兩個層面上,也屬正常。
岑遲聞言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再開口說別的話。
這個話題沒能繼續延展下去,或許那個車伕就不會意識到,所謂官道,當今天子也還沒有修到四通八達的程度,唯有天家大門口修得比較工整罷了。
因而他亦不會有機會悟到,岑遲剛才說的那句‘高瞻遠矚’,並非僅是因眼前之所見而感慨。
燕家的這一趟運貨車走得極慢,岑遲看著一長串車隊在眼前慢慢行過,心中只道:別人走得慢可能是有他們自個兒的原因吧!
除了剛才那絲突然在腦海裡冒出來的想法以外,岑遲本來不會再多想什麼,然而當他看見處於車隊中間部分的那三輛客旅馬車的車頂上,停了一隻羽色黑白夾雜的鴿子,他的目色頓時變了變。
他很快垂下目光,不再去看那隻鴿子,但他心中的疑團已如平靜湖泊中忽起的波瀾,一圈一圈激盪開來,漸漸推遠。
直到燕家的車隊完全在岑遲面前行過。那隻花羽鴿子依然穩穩停在那輛客旅馬車的車頂上。
直到此時,岑遲也沒有將心中的幾個頭緒想明白。
最後,岑遲勉強得出一個概念性的答案,對此他不禁在心底默默嘆了口氣:南昭皇帝,你這是準備舊戲重演?只是如今的燕家還會如當年的葉家那般忠誠配合麼?師哥,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呢?你的看法又是如何呢?
……
葉府的家丁只送莫葉到了宋宅門口,他並不串府,便直接告辭回去了。
莫葉謝別那家丁,獨自走進闊大但有些空蕩蕩的宋宅,她本來想問問大門口負責看門的家丁。阮洛此時在做什麼,但轉念一想,他們未必知道這些。
以前她在邢家村住時。回家的第一句話,肯定是衝院子裡每天可見的那兩個雜役叫著“嬸孃人呢?”。獨自在家時,問旁人最多的也是近似那句話的“師父人呢?”。而她每次問詢,大多都能很快找著她問的人。
如今的生活環境,則讓莫葉感覺到了距離與隔閡。前幾天在葉府養傷時。這種感觸尚還不深刻。等來到宋宅之後,五重宅院層層包圍,讓人輕易難看見內裡,這種感觸才強烈到無法忽略的程度。
作為世家大族,這種繁複的屋舍格局是有必要存在的,只是莫葉暫時無法適應罷了。
人們往往在擁有名譽的同時。還擔負著責任與麻煩,便自然形成了高門大宅這種遮掩格局。得勢時彰顯氣派體面,失勢時可以作為在需要正面迎接麻煩之時。有一個抵擋與緩衝。
雖然莫葉目前對宋宅的全貌還沒完全熟悉,但如果只是去一個地方,還不至於讓她自個兒走丟了。…
腦子裡的念頭轉了幾圈,莫葉最後發現,在整個宋宅裡。自己目前最熟悉的就只有兩個人。而再論一下輕重,則是阮洛更為重要。
白桃對自己來說。算是同伴,但阮洛對自己來說,是責任,是自己被某些人安排到宋宅所要履行的責任。
來到阮洛的書房所在的院落,莫葉還沒走近,就聽見屋內傳出“噼噼啪啪”的聲音。她在傾聽片刻之後,又略思酌了一下,想起這應該是算珠互相碰撞發出的聲音。那天她第一次看見阮洛書桌抽屜裡的那把算盤時,阮洛曾當著她的面撥弄過一番。
門口侍立的兩名丫鬟看見莫葉走近,連忙矮身一福,輕輕道了聲:“莫姑娘。”
莫葉微笑著施禮,亦是以極輕的聲音問道:“少爺什麼時候進書房的?”
宋宅目前大部分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