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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套禮儀,在女學每天都是必須練習的課程,而在女學待了幾年的葉諾諾早對此感覺煩膩,但現在她卻在阮洛面前自自然然的表露出來。
人在事中恍然不知,站在她身後幾步的莫葉卻已經是目現微訝:這可不太像她印象中的葉諾諾——豈止是不太像,是太不像了!
莫葉的神情變化沒有逃脫開阮洛的注意,但他也沒有對此表露什麼。只對葉諾諾溫和說道:“葉姑娘不必拘禮,就把這兒當朋友的家吧。”
阮洛此話絲毫不含場面禮式,很誠摯。葉諾諾亦想起了剛才在來這兒的路上,馬車上王哲也說過,父親在幾年前就見過阮洛呢。
有這幾分交情在前,又見眼前這年輕男子笑容和煦,說話的語調也溫和,葉諾諾只覺得罩在身上的某種壓力頓時消散一空。
旋即她才想起,這位阮公子與哲哥哥似乎交情不淺,但自己對此卻未知分毫。她便忍不住問道:“我聽哲哥哥說,他跟你是很好的朋友,可是為什麼我卻一直沒見過你呢?”
“哲…你是說王哲?”阮洛略想了想後答道:“我只在三年前。在京都長住過一段時間,隨後就搬走了,那時候你應該才五歲左右,不記事也對。且不說你,王哲有你這麼可愛的妹妹。卻也從未介紹給我認識。”
不知怎地,葉諾諾慢慢低下了頭,絞著袖角,臉頰有點熱。
待她恍過神來,抬起頭,就見阮洛從腳旁的竹簍裡拿出一根蘿蔔。轉身在餵馬。她想了想,也拿了根蘿蔔,湊到阮洛身邊。卻只是看著阮洛餵馬。
正在給馬刷毛的楊陳見此情形,忍不住道:“哎,你們別把這牲口慣壞了,悠著點。”
那馬見阮洛拿著蘿蔔遞過來,先是稍稍壓低頭。鼻翼煽動、嗅了一會兒。而它也很快明白過來,就猛的一吐舌頭。將整根蘿蔔全部捲入口中,嘎嘣嘎嘣嚼了起來,吃得津津有味,嘴角流涎。…
“幾根蘿蔔罷了,還不至於會慣壞他。”阮洛笑著說罷,就要去拿葉諾諾手裡那根蘿蔔。他想著,反正她也只是在旁幹看著。
不料他卻拿了個空。
葉諾諾滿眼新奇地道:“我也要試試餵馬。”
在她說話的同時,那匹馬已經‘咕嘟’一聲將嚼碎的蘿蔔吞下,目光也已經瞄準了葉諾諾手中的大白蘿蔔。
馬兒幹嚼了一個冬季和半個春季的乾草料,很少能吃到這樣清甜的美味,而牲口對喜歡的食物表現出的貪戀,十分直白和專注。
於是,葉諾諾便把手伸了出去。
那馬不再需要去嗅辨遞來的食物是什麼,只是突然舌頭一卷,便要把整個蘿蔔捲進嘴底。葉諾諾沒有料到這一茬,一時忘了鬆手,那馬一下沒捲走蘿蔔,自然又加了把勁,扯得葉諾諾整個人連著蘿蔔一起往前一撲。
阮洛見狀,訝然喊道:“快鬆手—”
隨即他手疾眼快,一手從葉諾諾的背後橫出,按住了她的肩,另一隻手則探向葉諾諾的手腕,掐指一捏。
葉諾諾手腕一痛,自然而然的鬆開了手,那馬順利又將整根蘿蔔捲入口中,繼續嘎嘣嘎嘣嚼著。而葉諾諾手上的拉扯力一鬆,她則數步倒退,在阮洛的手拽著她肩膀的力道下,身形稍稍反轉,撞進了阮洛懷裡。
“唔……”葉諾諾哼了一聲,揉著鼻子從阮洛懷裡鑽出頭來,驚覺自己與一個陌生男子靠得這麼近,她連忙掙脫開這個懷抱,跑去一邊。
本來,因為幾天前的驚馬事件,導致莫葉心有餘悸,因而不敢太接近馬這種牲口,但見葉諾諾差點因為餵馬而摔倒在地,她已顧不了那麼多,急步上前。
見從阮洛懷間掙出的葉諾諾一直低著頭揉手腕,莫葉連忙捧起她的手一番檢查,同時關切道:“怎麼樣?沒受傷吧?”
葉諾諾紅著臉,心裡還在撲通亂跳,她自己也不知是被那馬嚇的,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看見莫葉擔心的眼神,她抿著嘴輕輕說了句:“我沒事……就是手腕有點疼。”
莫葉垂目一看,果然就見葉諾諾剛才拿蘿蔔的那隻手,手腕紅了一圈,她不禁詫異:剛才她看見葉諾諾明明是手掌快被那馬給啃了,怎麼紅的倒是手腕?
就在這時,她又聽葉諾諾低聲道:“是阮公子捏的,不過沒事的,如果不是他捏開我的手,那我這隻手現在可能真要被馬啃壞了。”
莫葉聞言不禁嘆了口氣:“你沒餵過馬,就不要逞強了啊。”
“我這不是逞強,什麼學問都是從不會到會的。”葉諾諾表示不認同的撇了撇嘴,想了想後又道:“我看阮公子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