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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林杉在土木工程上表現出的強大實力,渲染得他隨身攜帶的木頭都有了非比尋常的意義,那麼溪心真正強大的地方,則是在人脈聯絡這一塊兒上。
溪心交給岑遲的那半截竹籤,即將發揮出的作用,近似於挑起線頭一端的一枚細針。
接下來只等岑遲以這種竹籤質地的信物為力量之引,將這根人脈線牽起拉直,行跡交錯卻始終未脫離這根線的串聯的人,則會一個一個現身而出,或多或少的幫助岑遲做一些事,直到他完成這一次挑動線頭所要完成的事項為止。
不過,在溪心作為引子,道出第一個會幫到岑遲的那個人的名字時,岑遲還是禁不住有些吃驚。這個人的名字在師門傳人之中,算得上是跨越三代,旁系之外的旁系了。如果不是溪心略提了一下這個人在師門裡宛轉展開的聯絡,他也許此生都不會知道北籬派系的傳人中,存在這樣一個人。
“真是想不到,方無竟是從師叔祖那一代傳下來的北籬弟子。”岑遲忍不住感嘆一聲,“在相府我們老早就碰過幾次面,我倒一點也沒看出來,不過他好像同樣也不認得我。”
溪心微笑著道:“師叔祖雖然是北籬第二十代離子繼承者,但他的徒孫其實不能完全算是北籬弟子了,至多不過算是與門派之間有些淵源牽連罷了。就如咱們那位在北國待了二十多年的師叔,雖然他在門派大比中勝過咱們的師父,繼承第二十一代離子,但咱們北籬一系第二十二代離子繼承人,只能從師父所授的徒子之中選取。師叔的傳人,已經不能與門派有直接關係了。”
提及那位師叔,岑遲很自然的會想起他做過的一些事,他的心裡不但對那個門派裡的長輩存不了什麼好感,還頓生惡念。這絲惡念與剛剛溪心說的那番話聯絡在了一起,讓他心裡設想了一個可能,臉上神情古怪了一下,但他自己卻沒察覺到什麼。
他只是看了溪心一眼,忍了忍,最終也並未將那個設想說出來。
溪心心思清明,哪裡會錯過看到岑遲臉上那絲異樣神情。或許是因為離別在即,溪心沒有再沉斂心中疑惑,輕聲問道:“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直接說吧。”
岑遲意識到自己這位師兄觀察力之敏銳,但他沒有完全照實說出剛才心裡生出的那個想法,只是在遲疑了一下後,輕描淡寫地說道:“算起來,宏道師叔,其實對你還不錯。”
溪心腦中念頭一轉,即刻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淡笑說道:“他以前的那些作為,所含意思其實並不難猜。讓我繼承他的一切,只是希望我能替他做他沒有時間繼續做下去的事。可這終究是違背門派規定的做法,離子所掌握的一切資源都是門派培養和供給的,只能由下一屆離子繼續繼承。北籬一系傳承數百年,這條規定一直未變過。不過我也很清楚,以我的資質以及師父的心意選擇,都否定了我成為下屆離子的可能。”…
此時的他雖然說著這樣意思明白的話,然而此刻他卻又在做著背離這番話的事情。他現在正在將北籬二十一代離子繼承人擁有的資源,轉輸給北籬第二十二代弟子,可是在這個時期裡,師門還沒有確定岑遲就是北籬一系第二十二代離子持主。
除此之外,溪心在他那番否定自己的話語中,隱隱還含有另外一層意思。這種類似暗示的東西,以岑遲的頭腦之敏捷,並不難察覺出來。
所以,岑遲在聽了溪心說的那番話後,他自己又陷入沉默之中。
看著陷入沉默之中的岑遲,溪心在沉吟片刻後說道:“你要去找他,其實我也有這個想法,只是現在我無力如你那樣去做,所知道的與他有關的訊息,可能也是不如你多的,所以我只好儘可能的做我能做到的,幫你這位我的信使。”
岑遲聞言似是想起一事,眼裡本有些凝滯了的目光動了動,微微抬眉說道:“這一次我作為你的信使,你有沒有準備什麼讓我帶給他的事物?”
岑遲說這話的意味,像是他絕對有信心在他將要去的地方找到林杉似的。不過溪心並沒有與他討論這個問題,若此行能如他願,便等於是如了自己的願,自然是最好。倘若事態並無良果,他當然也不會在他這位小師弟還沒出發之前,就先朝他當頭潑涼水,哪怕他這位師弟並不相信運氣這種東西。
溪心只是輕微而綿長的吸了一口氣,而後緩緩說道:“我只想知道他平安,這就夠了。”
微頓之後,他注視著岑遲年輕的臉龐,目色漸趨嚴肅,又道:“雖然我幫你找了幾位同門師祖的傳人來幫你,但此行依舊有許多困難,這些困難的主要聚集點,還是你離開相府的那道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