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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見後到來的那個練家子青年人似乎對桌旁那孩子有逼迫之意,他有些不忍,再次投來的目光中有一絲擔心意味。然而在目色掙扎了一下後,他終是選擇閉緊嘴巴,收回目光,垂目繼續揉麵。儘管如此,他下手揉麵的動作已開始微微凌亂,按在麵糰上的巴掌印變得一下深一下淺。
店家有一個七歲大的孩子。再晚一些,他就會起床來幫店家做些早點攤上的活計。因為自家有與長桌旁那位落單的小客人年紀相近的孩子,店家自然而然的會對她此時的安危多投注一些關切。然而。正是因為自家也有妻子孩子要養活,在很多事情面前,他又必須選擇忍耐與漠視。
在生存的責任與壓力面前,店主只能在心中祈禱,儘管在這個時辰。宵禁快要解防了,但如果能碰上巡城隊,至少不要讓這孩子受太多苦吧!
店主臉上神情的輕微起伏其實並沒有逃過那青年人的注意,但他並未對此解釋什麼。當一個人的身份達到某種程度,便有不需要向他人解釋一些細枝末節的自信。
陌生的青年人只在走近莫葉身邊時感嘆了一聲:“老五這次怕是要被禁足了。”他束手於背的望著莫葉,如此長輩一樣的做派。卻並不顯迂腐,這可能跟他體型高瘦,且姿態自然有關。
見神情有些慌的的莫葉後背撞到桌沿。使她禁不住皺了皺眉,他面色一緩,語氣溫和卻有有些像在自言自語一樣又說道:“按照常理,你連老五都不怕,怎麼會怕我呢?”…
莫葉這才意識到自己面對這位很可能與伍書是‘同行’的青年人時。反應表現得有些激烈了,乾咳一聲後。她有些艱澀的開口辯解了一句:“我……我認生……”
這話一說出口,她連自己都不太相信。
“其實我們之前也是見過的,只是我雖然還記得你,但你卻很快將我忘了。”青年人說罷,將束在背後的手挪到身前,卻是壓了兩枚銅錢在長桌上,故意敲出了聲音,以此提示那店家結賬。
垂手於身側,青年人又道:“老五終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所以託我送你一程,咱們走吧。”
話一說完,這青年人也不再管莫葉感受如何,他已經向早點鋪外走去。
獨來獨往、我行我素,一夥人果然有著差不多的行事做派啊。莫葉旁觀青年人那透著毋庸置疑意味的行為舉止,她暗自嘀咕了一句,卻是不再像剛才那樣對他心生畏懼了。
那青年人說“走”,這一路上就真是用“走”的。莫葉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剛開始她還覺著有些不自在,同行了一段路後,她才漸漸適應了這個陌生面孔的人走在她前頭引路,同時她也漸漸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這個人也像伍書那樣挾著他飛簷走壁,她才真要覺得尷尬呢!
只兩人人才走出一條街,就在另一條街的路口被一隊巡城隊士擋住了去路。準確點說,是那青年人被那組巡城隊的長官攔住了。在他二人走近之前,青年人已回頭示意莫葉站在原地,而那個身著輕甲的巡城隊長也沒有讓他的隊員跟得太緊。
此時天色微熹,莫葉能看清楚那組隊士的裝備。三成的隊士身著輕甲,手持無纓長槍,七成隊士身則著剪裁緊身的隊服,腰側斜跨寬刀。除了面孔記不清楚了,這組人跟她初來京都時碰見的那組巡城隊士基本上一致。
莫葉在心裡舒了口氣,她轉眼看向正在相互走近的那位隊長和布衣青年,暗自琢磨:他二人應該都屬官衙中人,碰上了也該無事。
莫葉的這種猜測雖然存在偏差,但大抵上沒錯。
從官銜上來算,那布衣青年便如伍書一樣,本身不具有明文所定的官銜。倒是那位巡城隊的長官,在京都府武將中身居要位,現在是夜巡與晝巡交接的一個時間段,所以他才會帶隊。
儘管如此,那位長官也不能輕視怠慢那位不具有任何官階的布衣青年人。或者說是京中現在存在一組身擁榮耀職位的人,這類人常常行走於不同的國度之間,很少在一個地方長駐,一般情況下不會與官衙打交道,卻偶爾能秘見皇帝,在京中但凡有一定身份地位的官僚,都知道這類人不要擅動,當然他們本身的自律性也很好。
這位巡城隊的長官與那個布衣青年人並不熟,但當對方泰然緩步走來時,這位長官心裡已經隱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站定於原地的莫葉緊緊盯著十數步外相互走近的兩人,就見那兩人在相隔三步距離的位置站住腳。
布衣青年人先向那巡城隊長拱拱手,然後從袖裡摸出一樣事物託於掌心,平攤在巡城隊長眼前。那位隊長目光垂了一下,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