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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也輕鬆了好些。
荼蘼坐在她旁邊,看著她母親繡著花。那件繡品是極可愛的,翠葉紅花,色調分明而鮮亮,讓人一看,便愛得緊。段夫人見她目不轉睛的看著,不覺微笑起來,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頭:“如今你那兩位先生都還不曾來,不若趁著這幾日有閒,娘教你學些針黹女紅?”
她縮了縮腦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指頭。她從前也學過一些日子的女紅,只是她自幼嬌慣,又有暈血之症,繡花針刺了幾回手指後,就再不肯學。段夫人見她可憐,也就沒再迫她。畢竟大戶人家,家中都養著繡娘,倒也不勞主母親自動手。
學一學這個,也就是閨中無事,打發打發時間罷了!
荼蘼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我學罷!”前世該學的琴棋書畫都已學得差不多了,雖說是學無止境、精益求精,但也確實沒什麼能難住她了,或者是該學些其他的東西了。
段夫人笑了一笑,便放下手中的活計,取了一塊新的白色綾緞繃在繡架上,慢慢的教女兒該如何描花樣、選線,以及各種針法。荼蘼便歪著頭,認真的聽著。
她前世歷經磨難,早將性子修煉得沉穩安然、波瀾不驚,繡花這東西,本也不是什麼難事,只要能靜下心來,以她前世在繪畫上的底子,學了起來,自然也是極快的。
如此一連又是數日,三日後,荼蘼正伴著段夫人,手法有些生疏的繡著花兒,慧清卻忽然進來了,笑向段夫人行了禮後,稟道:“外頭盧院長到了,老爺陪他說了一會子話,不知怎麼的就說到了咱家大小姐,盧院長便說請大小姐過去見見呢!”
段夫人怔了一下,旋即一笑,低頭看見女兒正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滿眼渴求的望著她。她憐惜的伸手一點女兒額心,笑道:“先到後頭換件衣裳再過去罷!”
荼蘼歡呼一聲,立時跳了起來,丟下繡花繃子,便奔進了內室。段夫人朝慧清擺了擺手,慧清會意的跟了荼蘼進去,服侍她重新更衣,並領了她往前廳走。
前廳裡,盧修文與季煊分主賓坐著,談笑正歡。這兩個人都是極有才學之人,言談也頗相合,倒有些相見恨晚的意思。荼蘼進了門,乖巧的對二人行了禮,在一邊站了。
季煊笑著對女兒招了招手,拉她在身邊坐了,又向盧修文道:“我只得這一個女兒,素來也是寵溺慣了,將來若有頂撞之處,還望盧兄多包涵了!”
荼蘼疑惑的眨了眨眼,聽她爹的這口氣,似乎已與盧修文達成了一個協議,她雖不知協議內容,但已可隱約猜到,自己從此以後怕是又多了一個師父。
盧修文哈哈一笑,擺手道:“令嬡聰明伶俐、冰雪可愛,盧某有這樣弟子,也算足慰平生,怎說得上包涵二字!”
荼蘼心中原就疑心,一聽他這話,頓時大喜,也不待人說,忙起身拜了下去。
盧修文忙笑著扶她起來:“罷了罷了,你一個女孩子家,這磕頭就免了罷!”
季煊在旁也是微笑不已,雖說女兒家其實沒有必要學的太多,但能得盧修文這等大儒收為弟子,對荼蘼的名聲實是錦上添花,大有好處。
因是女弟子,許多禮節,盧修文也並不過於要求。雖是如此,次日季煊仍是令人厚厚的贈了一份師禮過去,盧修文也爽快的收了。嗣後數日,盧修文每日未時正過來,在書房教荼蘼唸書寫字,申時正離去,若是高興了,偶爾也在季家用上一次晚飯。
他雖是白鹿書院的院長,但院內自有先生,他一年也講不了幾次學,平日裡倒也清閒自在,多的是時間教導子弟的女弟子。這樣一來,荼蘼的待遇,可真是羨煞了季竣廷。
盧修文這人學識極之淵博,年輕時,又曾遊歷天下,三江四海,天下名山大川,無不了如指掌。他授徒又不似金麟,只教琴棋書畫之類,他所教的東西竟是包容萬有,毫不因為荼蘼是女兒身,便對她的所學稍有偏頗。這讓荼蘼在驚訝之餘,也很是頭大。
她一心想拜盧修文為師,為的可不是學習天文地理、數法戰略乃至治國良策,她是想要學習醫術,不過按照目前的情況看來,盧修文根本就沒有打算教她醫術。
雖說陰謀詭計、詭譎心術,她在前世早已掌握得爐火純青,但盧修文教她的這些東西,卻還是讓她不由的眼前一亮,只覺得一扇自己從未見識過的大門驟然在她面前開啟了。
她雖然學的津津有味,但心中終究還是因學不到醫術而覺得有些遺憾。
這一日,盧修文正講到他自己從前攀爬華山之事。盧修文此人講學有個特點,那便是隨意而為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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