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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幾畝田地眼熱,便收養了她,對她算不上好,也算不得太刻薄。
她到堂叔家才二年,不知怎麼的,她堂叔便一病不起。於是村子裡留言紛紛,說這個女孩命硬,先是剋死了父母,接下來又要剋死堂嬸一家。她堂嬸也慌了手腳,有心想將她趕出門去,又怕了村人的嘴,便請了算命先生來給她算命,那先生也是神神叨叨的,算了後便說女孩兒命硬,需找個大富大貴、壓得住的人家來轉運,待成年後,方能改運。
便在此時,季氏家人恰恰的尋了來。兩方一見之下,當即一拍即合。飛霜的堂嬸想也沒想,便將人交了給季家。為了不擔惡名,她甚至分文也沒收。
京中知道家主已有意回京,因此也並沒將人送來。只遣人送了書函,問這個女孩該如何處置。季煊這人其實是很忌諱這些東西的,聽得飛霜命硬,便皺了眉,有些不豫之色。
荼蘼何等的精乖,一看她爹的面色便知他心中所想。飛霜的情況,她自然是知道的,上一世,飛霜也是被她堂嬸子嫌棄是命硬,一心想找個富貴人家,將她打發了去。
誰料普通人家怕壓不住她,真正的富貴人家她家又不識得,便是識得了,也並沒誰家缺這幾個銀子,肯貪這麼點小便宜,收這麼個女孩子,因此一直拖著。後來她堂嬸終於忍不住,趕在集會那日,將飛霜打扮得清清爽爽的出了門。飛霜生的本就好,這一打扮便更出挑,在集市上走了一遭,果然引起了人販子的注意,將人拐了走。
這一拐,便賣到了季家。她也是個聰明的,知道她堂嬸子的意思,因此也不哭也不鬧,就這樣被賣到了季家。關於她自己的事兒,別人問起,她總是搖頭,只說不記得了。
直到後來,荼蘼嫁入王府,問起她的事兒,她吃問不過,才慢慢的說了。
她扯了扯父親的衣袖,叫了一聲:“爹……”
季煊皺了下眉,低頭看了看女兒:“這個女孩子怕是不大好,我們還是另換一個罷!”季家是稱得大富大貴這四個字了,但是他也實在不願意拿家人去冒這個險。
望見女兒翹起了小嘴,他忙補充道:“荼蘼,你看這樣如何,爹尋個好地方,將她安置了,等她大了,再給她尋個好人家,如此也不枉了你們在夢中相識一場!”
荼蘼怔了一下,心中其實也知道,這樣未始不是個好辦法,但她卻真是很想見一見飛霜。同樣服下了“羽化”,自己重新回到了幼時,或者……飛霜也能呢?
“可是,我還想見一見她呢?”她撒嬌的抱住父親的手臂,滿面期望之色。
等我見了她,若她還是當年的飛霜,那自己或者可以鬆手,讓她自由選擇去向,若不是,便像父親說的那樣安置,對她,或者反是一件好事。
一邊的段夫人帶笑道:“罷了罷了,這事也沒那麼難,我看不如這樣,先將這孩子的生辰八字,拿去與我們的合上一合,若果真相剋,便打發的遠遠的,再尋個殷實人家嫁了,便貼補幾個嫁妝也是使得的。倘或命相相符,又何妨留在家中與荼蘼做個伴兒!”她身體原就不好,這幾日廬山下了幾場雨,天氣涼了下來,她便受了些風寒,精神也有些不濟。
季煊聽夫人說的有理,也不禁連連點頭,笑謔道:“夫人睿智!”
段夫人聽他語中略帶打趣之意,不覺白了他一眼。季煊當下修書一封,令京中照著辦理,在荼蘼的再三要求之下,畢竟答應了好歹讓她們見上一回。
事情處理完後,季煊便望了女兒一眼,笑道:“過不了幾日便要回京了,我有心想在附近走走,不知我的乖女兒可肯不肯陪我一道呀?”
荼蘼吐吐舌頭,笑道:“好!”
段夫人微嗔道:“山裡天涼,你可別帶了她到處跑,仔細受了風寒!”
季煊帶笑道:“只是在附近走走,不妨事的!”
季夫人這才點了頭,季煊便招手叫了長隨過來,囑咐了幾句,這才帶了女兒出門。
荼蘼知道她爹必是有話想要問她,因此也並不多說,只乖乖的跟著。
季煊果然沒帶她走太遠,莊子的南門外頭有一片竹林,季煊愛它清幽,便在林內建了一座小亭,取名“長嘯亭”。取王維《竹裡館》詩句:“獨坐幽篁裡,彈琴復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之意。亭子造的精緻,以竹為質,以本色為貴,顯得格外乾淨脫俗。
父女二人在亭外站住腳步,那長隨會意的上前,將手中的軟墊放在亭內的竹凳上,行了一禮,轉身退了下去。季煊指指竹凳,示意荼蘼坐。
“荼蘼,你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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