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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了!”言畢大步往裡走去。他雖幾年不曾入京,但對這位魏公公卻是久仰大名,今兒見了,忍不住便要戲耍他一回。魏公公咬牙恨恨,半晌卻只能抬袖拭了拭額上已在不經意間滾落的汗珠。
林培之一路徑直入殿,殿內服侍人等,卻都認識他,見他過來,無不恭敬行禮。他一一點頭,直走過去,伸手在一扇閉闔的門上輕叩了三下。裡頭回應他的是“砰”的一聲脆響,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旋即由遠及近,隨著一聲輕響過後,大門已然開啟。
門內,立著的是頭戴翼善冠,一身明黃圓領窄袖常服龍袍的承平帝。他蒼白的面容少有的現出些許紅暈,使他整個人顯得容光煥發,神采飛揚。欣然的上前一步,他一把抓住林培之的手,欣然道:“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呀!”語氣之中淨是無法形容的歡欣。
見林培之微微退了半步,似欲行禮的模樣,他便急急的揮了揮手:“免禮免禮,朕早說了多少回了,你我私下見面時,那些繁文縟節儘可統統免了!來,快進來!”
林培之神色安然的任他牽著進殿,面上全無一絲受寵若驚的意思,只是唇角掛著一抹淡然的笑。大殿內,寶座旁,一隻粉彩茶盞打的粉粹,尚未及收拾。
承平帝才一站定,便一迭連聲的叫著:“賜座!”旁邊自有伶俐之人迅速取了座椅來,另有一名小內監則忙忙的將御座邊上的碎瓷收拾乾淨,又頗有眼色的送了茶來。
承平帝在御座之上坐定,這才恢復了一貫的帝皇風度,擺手示意殿中眾人盡數退下,這才拿起茶盞喝了一口,故意沉了臉道:“你倒還知道回京?”
林培之哈哈一笑,起身散漫一禮:“臣弟年紀漸長,此次回京卻是想請皇兄賜婚的!”
承平帝一怔,臉上神色便有些古怪,半日才道:“卻是誰家的小姐有這福氣?”
林培之微笑:“皇兄又何必明知故問?”想起荼蘼,他面上的笑容不覺溫和了許多。
承平帝默然,半晌方才起身走下御座:“那你也該知道……”接到他的摺子後,他便隱約猜到他的來意,卻沒想到他竟這般的開門見山,連敘舊也給免了。
林培之見他起身,忙也跟著立起,卻是神色如常的截斷承平帝的話:“古人曾道:男女授受不親,禮也;嫂溺,援之以手,權也。可見這男女之防,禮法之道,原就該隨機應變,不可一概論之,皇兄以為然否?”
承平帝先是愕然,旋即皺眉搖頭道:“培之,你總是有道理的!不過事關皇家顏面,這事偏又鬧得京城人盡皆知,朕的意思是還是等冷一段時間再說罷!”
林培之卻無退讓之意,只步步緊逼道:“既如此,還請皇兄給臣弟個時限才好!”
承平帝擰眉沉思片刻,畢竟道:“朕聽說,季氏女兒明年才是及笄之年,朕的意思,這門婚事,便定在她十六歲那年好了!”這話一出,林培之卻先皺了眉,他並不滿意這個答覆,也不想再等兩年。承平帝亦不等他開口,便搶道:“朕這幾年屢屢召你回京,你卻總是辭以路遠而不願回來,剛好趁著此事,便在京中多留一段時日!”
林培之怔了片刻,苦笑道:“臣弟早已成人,又就藩多年,按祖制……”
大乾祖制,凡就藩的王爺無有召喚,是不允無事留在京中的。
承平帝擺了擺手,緩緩道:“祖制本是成例,時候久了,難免有不近人情之處。正如適才培之所言,嫂溺猶可援之以手,凡事總不能墨守成規,須當隨機應變才是!”
林培之一時無語,被人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滋味,可實在並不好受。
承平帝見他無語,不覺微笑起來,眸中帶著溫柔得近乎寵溺的光芒,他走過來,輕輕拍了一拍林培之的手,溫聲道:“培之,朕老啦!怕是活不了多少時日了,你便在朕身邊再陪陪朕罷!旁人不知,但你該明白,太子之位,之所以懸空至今,是因朕想虛位以待呀!”
林培之僵了一下,無聲的退了半步,平靜道:“皇兄又說笑了!”
承平帝靜靜看他,許久才道:“先皇在時,原就是希望能由你繼位的!”
林培之安然道:“當年父皇若將皇位傳予臣弟,臣弟自不會推辭,但皇兄的傳位之舉,臣弟卻是萬萬不能答應的!”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刻意的加重了臣弟二字。
承平帝苦笑,許久,他才轉過身去,慢慢道:“前些日子,朕夢見你的母妃了……”
林培之面上神氣更形古怪,半日才平淡道:“皇上不必多想,凡日有所思,則夜必有所夢!此乃人之常情,其中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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