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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怕將來給你添麻煩?”她輕聲的道,聲音柔細微顫。
林培之淡淡一笑,笑容有些輕微的恍惚與悵惘:“麻煩,我本就是一身麻煩,哪裡還在乎你為我添的那一星半點!”他用力的握一握荼蘼的手,旋即放開:“今兒覲見之時,皇兄問我可願繼承皇位,我拒絕了!”他說著石破天驚的話,神色卻是平和沖淡。
荼蘼一驚,前世,她與林培之並不相熟,甚是可說素不相識,因為林培之甚少入京。如今想來,他從前所以少入京城之地,為的竟是躲開立嗣之事。知道了這個,她就不難想明白為何承平帝想將皇位傳給林培之。張了張口,她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
林培之擺了擺手,顯然不願多提這事,只簡單道:“從前的恩怨情仇,與我無關,我亦不願介入。荼蘼,人之一生,最荒謬之事,你覺得會是甚麼?”
荼蘼一怔,幾乎是立即的,她想到了自己莫名其妙的重生經過。此事可謂荒謬,且荒謬到無法訴諸於口,否則便要流於怪力亂神,甚或妖言惑眾。
林培之並沒指望她回答他的問題,聳了聳肩,他嘲謔般的說道:“於我而言,人生最為荒謬之事,便是連你的生身母親也無法確定你的生父究竟是誰!”
荼蘼一震,定定的看著林培之,他也正看著她,面上神情似笑非笑,卻充滿了嘲諷。
正文 06 心意
林垣馳坐在書房中。深思的注視著案頭上剛剛送來的柬貼,久久不語。柬貼是季府使人送來的,約他明日午時往季府用飯。他想起適才宮中傳出的訊息,不覺微微一笑,眸中卻一片冷肅,該來的,終究是來了,擋也擋不住。不過,這樣也好。
門上響起幾聲輕叩,他口中漫應了一聲,門外那人便即推門走了入內,卻是杜聿清。
林垣馳一眼瞧見是他,不覺怔了一下,眉頭也皺了起來,卻並沒開口。杜聿清自幼看著他長大,雖則這幾年,這個外甥的性子變得難測了許多,但他還不至於看不出他不悅的表情。瞭然一笑,他道:“不必怪你府裡的下人,我來是因得了宮裡的訊息!”
林垣馳點了點頭,這才釋然。杜聿清雖是他的舅父。但有些事情,他卻也還是不想他了解的太詳細。他立起身來,舉手讓座道:“舅父請坐!”
杜聿清微微頷首,便在下首第一張太師椅上坐下。林垣馳不欲居高臨下同他說話,便也舉步走下書桌,在他旁邊坐下。外頭徐湖此刻已親自捧了茶水過來,奉予二人。
林垣馳肅手讓茶後,方才問道:“舅父此來,何以教我?”
他語氣平緩,神色淡定,看似全不經意,眉目間卻自有一份難言的威儀。
杜聿清看了他的神情,再一聽這話,便不由的苦笑了一聲,隱隱知道自己無論說甚麼,亦是無用的了。嘆了口氣,他道:“宮中之事,你可都知道了?”
林垣馳微微點頭:“父皇與王叔說了甚麼,我雖不甚清楚,卻也約略的猜到了一些!”
杜聿清一怔,神色便有些古怪。林垣馳之母杜皇后,原是承平帝的結髮妻子,十五歲時便嫁給了當時剛剛及冠,尚是皇子的承平帝,二人可說是一路扶持著走上皇位。
也正因如此,昔日的一些故事隱情,他也從妹妹口中稍稍得知了一些。但是這些事兒。實在於皇室顏面損害甚大,故而他雖知道,卻也一直守口如瓶,卻是連林垣馳也並沒敢說。但今兒他聽林垣馳話裡的意思,似乎他對此事,竟然也有了解,這便使他不能不覺得吃驚。
林垣馳對他古怪的神色視而不見,只淡淡道:“清平侯府使人下帖,邀我明日午時過府!”杜聿清雖然事先宣告,他是因得了宮內訊息方才匆匆過來,但他也很明白,杜聿清此來為的是甚麼,因此索性主動將話說了出來。
杜聿清心中正自思量該如何說,才能顯得委婉而不唐突,卻不曾想,林垣馳竟已搶先說了出來。沉默了一刻,他慢慢道:“你真要為了一個女子,讓本就不甚明朗的局勢更復雜麼?”這幾年來,這個外甥一直表現的很是冷靜,行事果決,該下手時絕不手軟。不該下手之時又從來淡定如泰山,讓他深感自豪,並有一種無以倫比的自信,覺得他必能成為一代明君。
不過,自打季家重回京城之後,他似乎就變了許多,他的執拗讓他無計可施。
林垣馳淡淡道:“我以為關於此事,我已與舅父達成了共識!”竟是毫無繼續討論的意思。事實上,關於荼蘼,杜聿清已旁敲側擊了多次,讓他深感厭煩。
杜聿清苦笑道:“此一時彼一時也!”從前他尚可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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