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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年光陰,物是人非,寧錦早就化成了土,青畫卻以這種詭異的方式活在這世上,慢慢地挖著寧錦
還來不及親自處理的事情,還有什麼比這更加匪夷所思呢?
“丫頭啊,你一去那麼多年,下次來……老頭兒不知道在不在了,老頭兒今天把我這醉嫣然的釀法
告訴你。”老人顫顫巍巍站起身,摸索著抓住青畫的衣襬附耳過去,輕聲道:“我這酒味道好,其實是因
為裡頭加了粉珍珠末,記著釀好的時候加小半顆,以後一個月加一點點,到用完一顆的時候就差不多了,
這酒就可以存到明年喝,味道更加香醇。”
青畫驚詫道:“於伯你……”她當年纏了他足足一個月都不肯透露,如今卻輕易地把這秘方交給她,
這讓她惶恐了,然而老人卻不以為然,一直哆哆嗦嗦替她整理完了醉嫣然的罈子,一直催促她趕緊回去,
她不好推辭,半推半就地上了馬,臨走連連回眸,老人蒼老的背影被夕陽前成了一個蒼涼的弧度,“她
有些不忍,可是她不可能帶他離開這藏香巷的,他在這兒過了一輩子,怎麼可能跟她走?
等她出了巷口,老人還在原地喃喃:“姓墨的小子問我討了好幾次方子,老頭我才不給,好端端的錦
丫頭你突然下來了,肯定是出了什麼事……今天你來了,老頭就放心嘍!他愛年年送珍珠來,老頭我則
年年只送他一罈,想要方子,哼哼……”
夕陽終究是下山了,青畫帶著醉嫣然回宮的時候已經是日落西山,居然耽擱了整整一天。
時日無多,第二日她就抱著醉嫣然去了尹歡的住處,不出意外地,被他家的家僕擋在了門外,這朱
墨境內還鮮少有人第一次見到她這麼疾言厲色的,青畫不禁有幾分驚異。
家僕冷眉道:“你是什麼人?”
青畫皺眉,“我是青雲的使臣,品香郡主。”
家僕煩躁地揮了揮手,“我管你是品香還是聞香,我家大人最近清修,不見客,尤其不見宮裡的女客,
你還是趁早回頭吧!”
“我帶了好酒。”
“哼,每個人都自以為帶的是好酒,我家大人什麼酒沒喝過?來,送上來我驗驗。”家僕翻了個白
眼道:“你們這些大家閨秀啊,隔三差五地來見我家主人,被擋了那麼多次也不知道借鑑,真是……我家
主人只見漂亮女子,而且絕不和宮裡出來的女人扯上關係。”
青畫皺著眉頭不說話,只是抬眼細細看了幾個家僕一遍,都城之內、天子腳下,鮮少有不懂規矩的
下人,尹歡府上的這幾個卻擺明著不把她放在眼裡,倒也真算是配尹歡這詭異的主子。
家僕吊兒郎當地拿過了酒罈,開壇嗅了嗅,臉上的神情先是不屑,而後又帶了幾分疑惑,到最後疑
惑又成了驚奇,他嘆道:“好酒!你且等等,我去通報一聲我家主人,看他願不願意見你,你剛才說……
你叫什麼來著?”
“青畫。”
“好,你等等。”家僕興沖沖地進了門,青畫在門口等著,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就見著他垂頭喪氣地
走了出來,他說:“對不住,我家主人今日不想喝酒,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姐帶的困脂薰到了,胸悶得慌,
他說半個月不見女人。”
這個尹歡……青畫心裡有些惱火,耳朵卻不經意捕捉到了家僕一句話裡的關鍵東西,“被困脂薰到胸
悶得慌”?女兒家用的脂粉也是帶了點花粉的,越是香氣逼人的花,性子越烈,混多了的確容易有點小
毒的跡象;她眼前一亮,摸了摸自己的腰側,那兒掛著個香囊,這與她去攝政王府前做的那香囊有些類
似,只是那個香囊防的是大毒,所以沒能擋住陵香花那種對身體微微不適的小毒,自從上次陵香花中毒
後,她就又加了幾味藥材一直隨身帶著,沒想到今天會派上用場。
那香囊裡面除了幾個以毒攻毒的毒草,還有一種是無毒調香的,叫清心草,正好可以用來對付這個:
想到了法子,她微微一笑,在家僕驚詫的眼神下拆了香囊,從裡面挑出幾根極細的小草,遞到了家僕面
前,“把這個送到你家大人那兒,可以解他胸悶。”
“真的假的?”家僕狐疑地接過,“這個該不會是什麼毒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