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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只是個鄰國的忠臣後,她根本沒有立場!可是,事到如今,已經由不得她繼續編另一個謊去圓無盡的
謊言,這樣的寧臣,這樣絕望的感情,讓她忍不下心去欺騙,她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吐了兩個字:“寧錦。”
她早就和他說過了,在來朱墨之前,可她也知道,他壓根沒信過,他和她一樣,只是樂見墨雲曄有麻煩
而已。
劍輕輕顫了顫,僵住了。
青畫卯足了勁抬起頭,咬牙開口:“我只是想用個東西記住墨雲曄帶給寧家和寧錦的仇恨,我只想報
仇,哪怕不要我這條命,我也要把墨雲曄欠下的債給討回來……不管你信不信,這是事實!”她偷偷把
這個鈴鐺從土裡挖出來的時候,的的確確是存了這份心思的,可是現在她不需要了,如果連仇恨都需要
時時刻刻提醒,那就不是真正的仇恨;殺身之仇、滅族之恨,這一筆筆的血債是墨雲曄帶給她的,無論
什麼都償還不了,她已經不需要任何東西去記憶。
仇恨,已經是本能。
青持的劍不再向前,事實上,當青畫說出“寧錦”兩個字的時候,他手裡的劍已經微微地顫動,像
是壓抑很多年的情感被裝在一個小小的匣子裡,如今這個匣子開了道縫隙,匣子裡的一切都亂了……
“你……”他說不出話,只是瞪著血紅的眼,沙啞著道:“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青畫不想欺騙,於是選擇了沉默。借屍還魂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過,這世間又
有幾個人會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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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我求你,你饒了畫兒吧。”書閒已經是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死死揪著青持的衣角,慌亂
道:“皇兄,畫兒是陣亡大將的遺子,畫兒全家都為了青雲被人趕盡殺絕,畫兒還是……父皇有心指給你
的太子妃,她年紀還小,不懂事,你千萬別和她計較,一個鈴鐺而已,還給你就是了……”她很慌張,
導青持一時意氣就真的刺下這一劍,若是別的皇子,哪怕是青涯她都不會擔心他殺了青畫,可是這是她
的三哥,別人或許只當他是個溫馴的太子,可是她知道,和很多年前那個當面頂撞父皇的三皇子比,他
一點都沒變……幾年的江湖生活他甚至變本加厲,他不是溫馴,而是隱忍不發,他骨子裡的桀騖是尋常
皇子都沒有的,他真動了怒,真會……
青持的臉色鐵青,他冷道:“她過世時,你才九歲,她從未去過青雲,你借她名義到底想幹什麼?”
幾個月前,當她以為寧錦報仇的理由向他求助的時候,他只是將計就計想看看這個突然“聰慧”的女子
到底想玩些什麼,所以才給了她一個機會讓她陪同書閒嫁到朱墨去。他不曾想過,她當真會和墨雲曄扯
上關係,她當真和寧錦……
“我不是借寧錦名義,我只是想替她報仇,我報仇有我報仇的苦衷,但我絕對不是利用寧錦,你是
青雲的太子,很多你做不了的事情,我可以做。”青畫埋頭輕道:“你信我一次,好不好?”她瞭解寧臣,
他太重情,他如果知道了真相……不只是幾個人的事情,還可能牽連到青雲和朱墨。
青持的劍緩緩地從她的脖頸上慢慢撤離了,他的神色有幾分恍惚,未了才僵硬問:“既然有用,為什
麼丟在……”
“不需要了。”青畫輕嘆,“我不需要用它來提醒自己了,它已經對我沒有意義,念卿、思歸
本是一對,我又何苦拿著一個定情的東西去懷恨定情人?”愛與恨,當到了要用外物去提醒自己的時候,
那就是愛恨到了盡頭的時候,睹物思人若是懷恨,受折磨的也只是自己而已,她已經不需要。
青持的指尖在微微顫抖,因為青畫脖頸上細細的一條血線,她在笑,就好緣方才所有的生死一線都
是假的一樣,她笑得幾乎透明,他明明離她很近,伸手卻觸碰不到她的笑容……
這樣的神情,他見過的;曾經在另一個開朗得有些殘忍的人身上出現,那個人笑著喝下每個月送來
的解藥,笑吟吟地看著那個裝藥的瓶子賞玩,她說,寧臣,你猜,他下個月會不會忘記?寧臣,今天怎
麼就沒太陽?寧臣,這瓶子倒也精巧,我們攢它個二、三十個,拿到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