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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來由的,心裡有些失落。
再晚一點,志謙打電話來,和我隨意聊了兩句,他反覆叮囑我:“關好門窗,按時吃飯。”
我悶悶地想:志謙,你差一點失去我!
“你就不能說點甜言蜜語給我?”我拖長了聲音抱怨,是的,餘君用詞妥帖,十分動人,含蓄的溢美之詞,讓我飄飄然,樂得可以三日不知肉味。
“甜言蜜語?錦詩,我們已經老夫老妻!”志謙有點詫異我的反常。
“誰跟你老夫老妻,我可是你的女朋友,應該享受戀愛的權利!”我氣沖沖反駁。
志謙嘆口氣:“好吧!白糖、紅糖、黃糖、蜂蜜、奶糖、太妃糖、木糖醇……夠甜了吧!”
我為之氣結。
這個男人,已經孺子不可教也!
翌日晚,上夜班,整個人顯得沒精打采。
短假就是這樣,人還沒休息足,又忙不迭展開工作,可是偏又因閒散了兩日,工作竟又難以恢復正常狀態,十分奇怪。
手機靜默了一整日,我反反覆覆拿出來看,手機有無電?是否調成靜音?又或者鈴聲不小心改變?再或者已經欠費?反反覆覆,檢查又檢查,一切再正常不過。
但是它還是沒有響。
沒有響,不過因為餘君沒有再留戀召喚!
細細看鏡中的我,嘴角略微向下垮,面部肌肉繃得老緊,一臉失魂落魄。
是,我的魂魄已經被人勾走,同等情況,我卻未能勾走他的魂魄。
嘆著氣,長嘆,短嘆,一聲接一聲,但嘆氣挽不回什麼。
如同深受鴉片毒害的癮君子,哈欠一個連一個。
看來,我已經對餘君上癮。
上癮是一種病,藏於五臟六腑,難以自拔。
有人因藥物上癮,有人為食物、飲品上癮,有人沉迷愛恨,有人受虐成狂,統統都是不能自拔的習慣,癮由心生。
外人看著難受,當時人卻統統享受莫測的快樂,連折磨也甘之如飴,根本不接受解藥。
唉……
上了癮的人,統統都歸得一個甘心情願的“賤”字。
痛下決心,一定能戒掉,但當事人全然不顧,甘願沉迷其中,自找折磨,難道不賤?
餘君此刻在做什麼?
是否也如我般被相思煎熬?
一整夜胡思亂想,幸虧今日無太多病人。
轉眼凌晨1時許,整個住院部靜得連呼吸都清晰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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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芥末男女六(21)
………
“嘀嘀嘀嘀”手機簡訊終於響起,把神情恍惚的我,嚇得一震。
心跳加快,喉頭發乾,我慌亂地從桌上搶過手機:“錦詩,自我折磨了一整日,剋制又剋制,理智終究沒有勝過感情,我想見你……”
餘紹明!
哦,你也同我一樣度日如年嗎?
眼睛突然模糊,連小小顯示屏也看不真切,但覺有鹹溼液體滑到嘴角。
情不自禁,我拋開慣有的矜持:“我也想見你!”
“我此刻便想見你,再不看到你,我快窒息。梁醫生,我心跳無力,需要你救治!”
忍不住,笑容擴大,擴大,擴大,整個面部都是笑……下垮了一整日的嘴角終於揚起來。
“此刻時間已晚,醫院中並無合適見面地點。”我回過去。
“住院部7樓樓梯間,我即刻過來,等你!”餘紹明固執地發完這個簡訊。
我靜下心想一想,對啊,整個住院部一片死寂,就算偶然有人上下樓,也斷不會走沒有絲毫燈光,一片漆黑的樓梯。
我來不及多想,脫掉身上的白大褂就衝下樓。
我在9樓,乘電梯下到了7樓。
電梯門默然開啟,外面便是一條墨黑色的走廊,我小心翼翼走進去,似乎黑暗裡有無數雙眼睛正窺看著我,讓我心悸不已。
我摸索著,走到樓梯間。
眼睛還沒有適應黑暗,只隱約辨得窗邊有個矇矓的身影。
我的心跳劇烈,呼吸急促起來,我走過去。
“紹明……”我輕輕壓低聲音試探著喚那個影子。
身影一閃,一陣熟悉的菸草香味已經包裹著我,與此同時,一雙堅實有力的手臂已經順勢將我攬進懷中,我跌進一個結實而溫暖的懷抱。
我們都沒有說話,記不清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