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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如石雕木塑般的四名老者道:“決無可能如此湊巧,必然是唐門或者左家人做的。不過四老已至,就算是左鋒來了又能如何,咱們何必如此躲躲藏藏。”
趙權驟然回頭,目光如炬地盯向蓮的眼眸:“左家?唐家?那兩群沒膽的傢伙能成什麼事?他們就算吃了狗膽敢和我們作對,又如何精確地知道我們要從此處上船?”
蓮毫不膽怯地回瞪著趙權挑釁道:“那你的意思呢?”
趙權冷笑,卻是暗自思量,心知此刻身處險境,最需要同舟共濟。那蓮雖可能有些許私心,終究是聖教精英,大敵當前,不是撕破臉的時候,當即引而不發,只冷笑一聲,轉頭向許齊心道:“唉,這劫丹是否真能助教主突破尚未可知,你又何必殺了顏子星,平白給聖教增了許多大敵?”
蓮冷笑道:“難道我們不殺顏子星,他們就不是聖教的敵人了不成。”說著轉向許齊心道,“說起來昨夜匆忙,也未及問起,那劫丹你可收好了。”
許齊心突然像想起什麼極其好笑的事一般,突然仰天大笑起來。他在曲家扮羞澀少年扮得太久,似乎性情中的狂放被壓抑過甚,此刻一笑便不可止,連眼淚都出來了。足足有一刻,他方才勉強止住,哂道:“劫丹?!去他媽的劫丹,根本就沒什麼劫丹!”
二人同時大驚,蓮驚駭道:“沒有劫丹?什麼意思?”
許齊心再度狂笑不止:“你們以為我殺了顏子星?告訴你們,人不是我殺的。殺死顏子星的人如果不是唐畔,那就一定是林楓!”
曲家小院,一大早便發現朱煌已經不見的林楓正在慌亂,秋聲振悄悄推開門走了進來。
林楓忙問道:“你可知你師兄去哪兒了?”
秋聲振奶聲奶氣道:“他去截師父了。”
林楓驚道:“現在危機四伏,他一個孩子怎能……”話說了一半才想到,眼前的其實是一個更小的孩子,一時惶然不知所措。
秋聲振四處看看,確認那唐先生不在此地,方道:“師兄臨走時跟我說,如果他上午便回來了,那就沒事,如果他還沒回來,就讓我把他的話跟林姨你複述一遍。”
林楓笑道:“複述?你能記得清麼?”
秋聲振嘟起嘴道:“我自然記得住,我最會學話了。”說著歪著頭想了半天,才道:“師兄說,殺死顏叔叔的,是你。”
渡口邊,許齊心終於止住狂笑:“那夜剛剛開始下雨,我返回小院,只覺寂靜無人,除了那兩個小鬼的呼吸聲再無別的聲音。我以為所有人都不在,直覺乃是一個大好時機,即使劫丹未成,我若帶走它的全部原料,想必以教內兄弟之能也必能將後續部分完成,於是我便走入藥廬。那時落在地上的雪已被雨水沖刷乾淨,天色暗得伸手不見五指,我又不便打燈,結果根本沒看見地上的血跡。待我走入深處,腳下踩到異物才發現,顏子星已經陳屍於地。”
趙權傾聽片刻,突然道:“照你這麼說,那日開始下雨時顏子星已經死了?”
“那日其實在雪轉雨前,顏叔叔就已經被殺了。”秋聲振口齒不清地複述著朱煌的推斷,“那日屋內爐火燒得甚旺,秋聲振……不,我聽到的所謂雨聲,其實不過是屋頂上的雪被暖爐融化、偶爾自簷上滴下的水滴聲。我聽顏叔叔與人說話,也是在那時,之後顏叔叔便被殺了,根本不是在下雨之後。這個說法的證據是,那日我為什麼會醒。我的視力一向異於常人,對光線特別敏感,一有亮光便睡不著。那日我也是因為視野過於明亮才醒的。當日雪後轉雨,天空陰沉如鐵,漆黑如墨,根本不可能有那麼強的亮光。那光亮只能是地上積了一層雪,反射的亮光。”
趙權道:“所以你的腳底才會有血跡?那日你在藥廬內,可曾發現什麼線索?”
許齊心搖搖頭道:“沒有,那日天太黑,我又有些心慌,連顏子星的屍體都未及看清,只見那丹爐倒在一旁,裡面根本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若說那丹爐曾經煉過藥,藥被人取走,怎麼會連點兒藥渣爐灰都不剩?哼,怕是那什麼劫丹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趙權道:“難道顏子星沉倉暗渡,真正的煉藥所在並不在曲家?這暫且不提,你既然已經發現了那麼大的事,就應該想到第二天大家會懷疑你,你竟還能沉住氣呆在那裡,直到第二天才聯絡我?”
秋聲振道:“如此一來,事情就反轉了。如果說顏叔叔死於雪後,那有時間的只有小方叔叔,但如果說顏叔叔死於雨前,就只有林姨你和唐先生了。唐先生的行蹤一查便知,作不得偽,林姨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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