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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你可知顏先生這次突然前來是為了什麼?”說到這一句,雖然氣氛凝重,林楓面上竟有些忍俊不禁的表情。
沈抱塵搖頭:“不知。我聽說顏夫人已有身孕,顏先生卻急急趕來,所以我才以為他另有發現。”
林楓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顏先生自己不肯說,不過我和寧兒有過書信。原來是他知道寧兒有了身孕,自是緊張得不行,前幾日寧兒偶感風寒,他如臨大敵診脈下方折騰了一夜,卻開了個虎狼之方,幸虧第二天那派去買藥的丫頭也稍通藥理,看出他配的藥不對症,否則萬一寧兒真吃了藥,小病也要變成大病了。寧兒氣急責罵了他幾句,他這才出來躲躲風頭。”
朱煌前面聽的稀裡糊塗,到此處則變得目瞪口呆。原來那顏先生自己治不好自己也就罷了,連給老婆也下錯藥,當即苦著臉插嘴道:“師父,您就是要他給我治病啊?啊,不好,我得去把鷹兒要回來……”
沈抱塵拉住朱煌笑道:“顏先生的醫書神乎其技,你不必擔心。至於有開錯方子實在情有可原。自古醫者不自醫,加上這熱年外表涼薄,其實內心最是重情,面對愛妻,有兼有孕,怎能不緊張慌亂。所謂關心則亂,究其根源無非‘愛’字亂心而已。”
林楓笑道:“不錯,他說是離家出走,怕也是因有自知之明,怕自己再在家出什麼餿主意。”
正說話間,忽聽外面嬰兒的哭聲傳來,林楓慌忙轉身道:“若兒又哭了……”
沈抱塵已搶到了門口:“怕是振兒惹到她了,我去看看便可。”
朱煌還沒反應過來,沈抱塵已急急離開了。
朱煌在屋內呆了一會兒,陌生恐懼之心漸去,眼珠又開始滴溜亂轉。看著那沉睡在藥池中的男人,他好奇道:“林姨,這位叔叔在這兒躺了好久麼?”他倒是自來熟,跟著秋聲振,“林姨”兩個字叫的一絲生疏也無。
林楓微笑,輕輕走到池水邊:“是啊,有一年多了吧?”說著伸手握住那男子的左手手指,一跟跟輕輕撫摸,然後握住他的手掌,請請抖動,蔚藍色的池水蕩起一陣陣漣漪。林楓一邊動作,一邊喃喃在曲風的耳邊說著些什麼。
左手後依次是右手,左腳,右腳,林楓的動作溫柔得讓朱煌都看得痴了,半晌才道:“林姨,你這是在做什麼?”
“人如果太久不動,身上的五臟六腑乃至四肢百骸都會慢慢地……他昏迷了太久,所以我每天都要幫他動作。”說著,林楓輕輕俯身,將水中的曲風慢慢抱起,放在一邊的床榻上,用一塊毛巾細細擦乾那赤裸的身軀。這一套程式林楓顯見是做得熟了,絲毫不亂,一步步溫柔地動作,眼角更是慢慢泛起一絲笑意。
這一串下來,怕不有小半個時辰,朱煌早已給自己找了個小凳坐下,卻不肯就走。
林楓把丈夫的身體擦乾,蓋上被子,轉過身來才發現這孩子還在瞪大著眼睛觀看,當即笑道:“你這孩子,倒沉得住氣,果然不凡,怪不得大哥那麼看中你。”
朱煌答非所問道:“你每天都要這樣照顧他麼?”林楓點頭。
朱煌喃喃道:“林姨你這樣一直做,一直做,已經做了幾百天,如果是我每天做同樣的事情,怕是早悶死了。可是我看你一點兒都不會……不會……”
林楓竟被這孩子的一番童語勾起一縷情懷,不禁微笑道:“不會厭煩?是的,其實,每天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很高興。他就這樣躺在這裡,我看著他,守著他,為他做一些事,和他一起分享我們的生命。我覺得,總有一天,他會醒過來。那時候,他的生命中有了我的一部分,我們將無法分開。也許將來有一天,你會明白這些。”
七歲的朱煌似懂非懂地看著林楓:“這就是你們剛剛說的‘愛’?”
沉默了半晌,林楓失笑,將帷幕放下,走過來拉起朱煌的手:“這孩子,怎麼一對著你我就不由得說了這麼多。去吧,到後面找振兒一起休息。別多想,否則大哥要怪我教壞他徒弟了。”
第三章 暗流
沈抱塵急匆匆走出那病房,但見院內寂寂無人,顯得嬰兒的啼哭聲分外刺耳。
他正要舉步,右手邊月亮門吱呀一聲開了,顏子星匆匆走出,手裡兀自提著那隻受傷的鷹不及放下,二人一起急急走入嬰兒若兒的房間。
卻見那嬰兒獨自躺在小床上,手舞足蹈,哭得煞是精神。
顏子星長出口氣道:“無礙,不是病發,就讓她哭吧。”
沈抱塵只覺這樣似乎不太好,但饒是他驚才豔豔,卻實在不知要如何照顧嬰兒,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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