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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服,甜膩膩地叫著:“言哥哥……”
那甜甜的叫喚,曾經就這樣,讓他立下了,一生一世保護她,對她不離不棄的諾言。
如今,該是兌換的時候了。
秦拾言的嘴角彎起一個弧度,不知道那個傻丫頭還記不記得當初她那樣黏人事情,他們的關係,算是有了很大的改善了吧?
早春三月,隆冬過後的瘦西湖上,嫩綠的荷葉開始舒展開來,大多的還是卷在一起如綠色的花蕾一般,小小的,稀稀拉拉地飄在湖面上,像是浮萍一般脆弱不堪。
滕鞥琪送的房子,從後門出去,走幾步,就是湖邊上。
這個房子,自打到了朦兒手上以後,一直就取不好名字。朦兒曾說要取“滕府”,而秦拾言不同意,既然房子都送給了她,自然應該是海朦兒的“海府”才對,而且,滕府明明在京城,這揚州總也不能重了吧?
兩人爭執不下,這屋子的題名,便成了一大懸案。
好在,反正這裡大家都知道,說不出名字,卻也不用問路,所以大門外的牌匾便就一直空著。
大門只是秦拾言走的多些,而朦兒則還是比較喜歡走後門。
後門離瘦西湖近,朦兒的身子,秦拾言自然也不會讓她太過勞累,頂多便是允許她到湖邊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而已。
衛大娘見秦拾言如此呵護,也就再沒說什麼,有時候見了,頂多就是嘆息一聲,搖搖頭。只是有時候,她盯著朦兒的眼神有些怪異,還有些歉意,可惜,朦兒只一門心思在安胎靜養上,自己親孃的那些不對勁,完全沒有注意到。
一如今日,推窗一看,湖上居然有了荷葉的嫩芽冒出來了,便拉著香雪跑了出去。
“姑娘,這些綠綠的,是什麼啊?”在北方長大的香雪,別說這些荷葉的嫩芽,就連荷花,怕是也只有在畫中見過。
朦兒笑起來:“這是荷葉,等過些天,熱了,那些葉子就會變成一個個大大的圓盤,早上起來的時候,還能看到上面滾著圓圓的露珠,像寶石一樣,可漂亮了。”
“真的,原來荷葉小的時候是長這樣的?像花骨朵似的。”香雪歪著腦袋仔細看。
“是啊,小時候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覺得新奇,還以為這世上有綠色的花呢。”朦兒也笑起來,看到這荷葉,讓她的心情暢爽不少。
不過……
“可惜啊,這花不能在京城生長,那兒太冷了。”這麼美的花,鞥琪看不到,真是可惜。
“是啊,我就從來沒見過。”香雪不懂朦兒的心思,自顧說著。
兩人正走著,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朦兒,香雪,你們在這裡啊?”
“言哥哥,你怎麼來了?”朦兒喜得回頭,迎上前去。
秦拾言一臉責怪:“不是說要我在的時候,你才能出門的嗎?怎麼這麼不聽話?”
“幾步路,走得又不遠!”朦兒吐吐舌頭,不以為然。
“大燕教的餘黨還在追查中呢,萬一混到揚州來,出了什麼亂子,你大著個肚子,可怎麼辦才好?”秦拾言可不這麼看。
“下次不敢了。”朦兒拉著他的袖子,甜甜地問道,“言哥哥,今天不用做事嗎?怎麼現在回來了?”
一聲言哥哥,將秦拾言的怒氣消得一乾二淨,輕道:“今日府中沒什麼事,得了空閒就回來看看你,剛到大門口,就看到你們在湖邊上。”
從後門出來,往左邊一直走,便可走到大門旁。
朦兒笑起來,道:“言哥哥,你來得正好,你快看看,荷葉冒了芽了,很快就會有大片大片的荷葉鋪在湖面上了。”
“是嗎?”秦拾言離開江南也有十幾年光景,這場景都快有些忘記了。
順著朦兒的指點,便看到湖面上參吃不齊地落著幾點嫩綠,近些看,倒也有些春意。等天再熱些,這裡便會是十里荷塘,荷花綻放,荷葉飄香的景象了吧?
“哎,姑娘,那些人在做什麼?”秦拾言和朦兒正看,香雪卻忽然插了一句。
“什麼?”朦兒疑惑地看香雪。
“你看,那兒,那幾個人怎麼在水裡呢?”雖說是早春時節,人們剛脫去了冬天厚重的衣衫,可是水下還是寒冷刺骨的。
朝香雪看的方向望去,見那邊有幾個男子,在那荷葉比較密集的地方遊著,不時地,便會有人扎個猛子,半天不見人影。過一會,便見他手上捧著一捧汙泥,上面,正是長得正好的荷葉。
“他們在拔荷葉。”朦兒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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