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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但我沒有跑。雖說我心裡為剛才做的事—騙走殯儀館業主辛苦掙來的現款是否道德犯嘀咕,但IIC總裁卻很高興。他對我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第二天,他把我帶到他的私人裁縫那裡,在我們享用一杯午後咖啡的時候,裁縫給我裝備一套定做的西裝。
“你是個天才,斯坦!太不可思議了!”總裁驚呼。
“我很疑惑。那些富人幹嗎要買藝術作品?”我問,“為了讓他們的生活具有美感?”
“去他媽的美感!”他說。
“為了增強他們文化方面的……綜合素質?”
“別讓我後悔僱用了你,斯坦!”
我嘆息一聲。“我不懂……他們真的是作為一項投資來購買嗎?”
IIC總裁點點頭,微笑了。
“我能走多遠呢?”我問。
“你唯一受限的就是買者想付的價錢。”總裁對我說,“你幹得好的話,價錢就沒有限度。沒有限度的。富人們需要炫耀他們的財富,但又要不顯得過於粗俗。我的意思是,他們總不能把錢掛在牆上吧?你永遠記著:一、只要你不吹破牛皮,富人們就敬重你;二、富人的妻子們是你可以利用的秘密武器;三、不要表現出憐憫,毫無自責地把錢拿走,能拿走多少就多少。永遠記住世間凡能賺大錢的都免不了要犯罪。” 電子書 分享網站
達利的騙局 一(4)
“·K。現在該去幹活了。”我說。
IIC總裁昂起他的頭,“現在我們在談話呢。”
“我需要更多的繪畫作品。”我毅然回答。
來得容易,去得也容易。我口袋裡揣著殯儀館業主的錢,瀟灑地穿上那套新衣服。我僱了一架私人飛機飛往倫敦,有一幅題為《船》的用油彩畫在紙上的小畫,它的照片出現在蘇富比拍賣行的拍賣目錄上。一塊迷人的小寶石,我心想。它描繪一個人從海洋裡走出來,泛著泡沫的波浪在他腿周圍波動。他沒有人體的軀幹,卻有一根船的桅杆和鼓起的風帆。告訴你,我可是頭腦簡單的人:我非常依賴拍賣目錄,想當然地認定這幅紙本油畫是達利為1944年12月在紐約開演的芭蕾舞劇《瘋狂的特里斯坦》做的舞臺設計,是達利的真跡。位於新邦德街的拍賣行有一個堆滿東西的賣場,但老手們都不去那兒。除了我沒有別人出價。到最後,我第一次出價就買到了這幅畫,我出價的依據僅僅是我個人對這塊迷人的小寶石的看法。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我僱的那架飛機牌子是“賽斯納”,它一直在倫敦機場等著我。我把那幅達利作品藏在我的襯衫裡面,走過女王陛下大道和海關。回到用桃花心木和真皮裝點的辦公室,我就將那幅紙本油畫陳列在恰好是上一次掛達利那幅煎豆的地方—由於得到天國裡上帝的一點幫助,那幅煎豆給我帶來多好的運氣啊。
沒等多久,下一個投資者就走了進來,帶著漲鼓鼓的錢包。
他有一雙膚色發紅的大手,在我看來,這雙手像是有一兩個星期浸泡在熱肥皂水裡。他跑來跟我見面時,腳蹬橡皮靴,白色圍裙上散佈著點點血跡。他告訴我他是從一個利潤有限的屠夫起家的,雖說他現在擁有全國性的連鎖肉店,但他仍喜歡親手把動物屍體劈成排骨,切成肉條。
他說:“我賺了很多錢,把我的中國花瓶裝得滿到了瓶口。”
“中國花瓶?什麼中國花瓶?”
“我臥室裡的一隻中國花瓶。是個古董,中國傳統式樣的那種。我把錢藏在那裡面,”屠夫說,“灰色收入、未經許可得的錢、沒向政府稅務部門申報的黑錢。非法卻‘挺有意思’的錢。我急著要把我私藏的錢處理掉。你知道,我既不信任政府也不信任銀行家。”
他瞥了一眼牆上的達利作品。
“一件傑作嗎?”他問。
“唔,是的……唔……這當然是達利作品的一個範例……”我回答。“它具有這位藝術家作品的一般元素,就像你看到的,它是這麼處理這些元素的:……大海……它象徵著他想回到子宮的慾望……一幅風景畫……鼓起的船帆用做未來……各種缺陷……的普遍象徵。”
“你會建議我買這幅畫嗎?”
“當然會呀。”
“究竟因為什麼呢?”
“因為……因為這是達利的畫!”
屠夫眉毛一挑。“它值多少錢?”
“愚蠢的問題。”我說。
“幹嗎這麼說?”
“你的中國花瓶裡裝了多少現款?這才是更聰明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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