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他像突然發狂似地衝入堡門。
一陣腐屍惡臭,撲鼻而來,徐文不由膽裂魂飛,並疾步奔入宅,通道之上,死屍觸目皆是,紫黑的血漬,凝結成了一幅幅驚心怵目的圖案。
無可置疑,“七星堡”業已遭了血洗。
徐文目眥欲裂,步履踉蹌地奔向正廳……
一幕慘景入目,他只覺得天旋地轉,靈魂像是被活生生地剝離肉體,他釘立在階沿之下,身形搖搖欲倒。
合抱的廊柱上,左右各三,分別綁了六具死屍,那六副面孔,他熟而又熟,正是幫中頂尖好手,被父親倚為心腹的七星八將之中的六大將,一個個齜牙努目,像是死不瞑目。
院中,屋角橫七豎八的盡是堡中執事人等的遺骸。
這是驚人的慘劇,有計劃的屠殺。
“母親!”
他歇斯底里地狂叫一聲,奔入內院,異外地後院沒有一滴血漬,也沒有半具死屍,只是寂如鬼域。
難道母親倖免於難?那些丫環僕婦呢?
他喪魂失魄地搜尋,查遍了大小房間、花園、通道,什麼也沒有發現。
淚水,到此刻才開始滂淪傾瀉……
天黑了!
天亮了!
徐文從極度悲傷中解脫出來,隨著升起來的是恨,無邊的恨。
我要報仇!報仇!報仇!
他一遍又一遍地說著。
仇家,正是自己大反情理救活的上官宏,幫兇的當然也不在少數,“喪天翁”
可能是其中之一。
離堡不及一月,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連做夢都估不到。
父親,照“喪天翁”與上官宏的談話,顯然還活在人世。母親呢?成了生死下落不明,骨肉情深,心中那份悲痛,是無法以言語形容的。
他很奇怪,“七星幫”徒眾不少,罹難的不過十之一二,何以沒有人出來善後?
他含悲忍淚,埋葬了所有屍體,然後,離開了這傷心之地,帶走的,是滿腹仇恨,與兩肩血債。
第一步,他必須先找到父親,然後共謀復仇之計。
一路之上,他深深地想,“七星幫”名雖為幫,但這些年來,已很少參與江湖活動,而他,奉父親嚴令,出堡之後,從不吐露過身分,是以江湖中但聞“地獄書生”之名,而不知其來歷,無是,他想到了復仇之計。
由於這一決定,他不急於探查父母的下落了,他要先報血仇,隱瞞起自己的身世,深藏起自己的性格,設法接近仇人,然後伺機下手。
夜漏將盡,旅邸中,一間上房之內,燈光熒然,一個獨臂少年書生,兀坐窗前,時而怒目切齒,時而垂首長嘆,容顏十分枯槁。
他,正是新遭鉅變的“地獄書生徐文”。
幾天來,他不知飢渴,不眠不寐,每一分,每一秒,都沉浸在錐心瀝血的回憶中,悲憤已折磨得他神采盡失,骨立形消。
人的精力具有許可權的,心靈上的侵蝕,遠勝肉體上的折磨。
徐文不如不覺中伏桌而眠,過度的疲乏,使他耳目失去了平時的靈警。一條高大的人影,幽靈似的來到了他的身後。
燈光映照下,可以看出那人影身著錦袍,彩巾蒙面,頂上露出灰白的頭髮。
徐文呼吸沉重,熟睡方酣,絲毫也不覺察有人來到身後。
錦抱蒙面人手掌徐徐揚起,對正徐文的背心,似乎又猶豫什麼,沒有立即拍下。
整整半刻工夫,錦袍蒙面人的手掌揚起放下,不下十次之多。
徐文依然一無所覺。
最後,錦袍蒙面人似已下了決心,一掌拍落下去。
徐文連慘號之聲都未曾發出,便栽了下去,口中鮮血淚淚而湧。他沒有死,他睜開了眼,全身起了可怕的抽搐。
他的眼珠,幾乎突出眶外,拚起殘呼力氣,顫慄地嘶喚道:“爹,您老人家……
為什麼要取孩兒性命?”
錦飽蒙面人沒有答腔,身軀卻抖戰了一下,但手掌卻揚了起來……
徐文心頭掠過“天台魔姬”所說的故事,倏然悟到這便是曾一度要毀自己的錦袍蒙面人,他,不會是自己的父親,雖然衣著身形無一不肖……
他淒厲地吼叫道:“你是誰?”
對方仍不開口。
徐文掙命地滾轉身軀,只要移近數尺,能接觸到對方身體的任何部位,便可立致對方於死命。
但,他的打算歸於徒勞,身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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