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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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時候也想過這個問題,後來有一個生物學家告訴我,從歷史進化論的角度看,肯定是先有蛋才有雞的。”李寬想循著張維的思路走下去。
“可是這個蛋是哪裡來的呢?”張維馬上就問。
“是別的生物的卵,經過變異變成了雞蛋,或者說是大自然自然生成的。”李寬說。
“我也問過一個生物學家,他也這樣說。那麼,別的生物又是怎麼生下的呢?大自然又是怎麼生成生命的呢?”張維問。
“這個……張維,你可不要為難我,我是學古典文學的,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你就往下說吧。”李寬說。
“我沒有想為難你,李主任。我就一直想,為什麼人們總是會把小時候的夢和問題都丟了呢?或者說置之不理,認為它是小孩子的問題而無需回答呢?但我覺得這些問題是人生最重要的問題,如果不能回答它,我們在臨死的時候就無法閉目,因為我們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來的,也不知道我們到哪兒去,所以我們也不知道我們此生活著有什麼價值和意義。李主任,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人有靈魂嗎?”張維問。
“當然有,人的精神就是人的靈魂嘛!”李寬不大樂意回答張維的這個問題。
“不,我指的不是這種東西,我是指那種實體的靈魂,即人死後它依然會存在的實體,它會在另一個世界存在。過去我在農村長大,那裡的人都相信人有靈魂,所以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可是,要讓我相信人有靈魂太難了。我在小時候見過很多神秘的事情,一般人都將它稱為迷信,我爸爸也是,但我覺得不一定就是迷信,科學一定會解釋這種現象,所以我就開始讀很多科學方面的著作,發現並沒有這方面的解釋。但是在看科學著作時,我卻發現了很多問題。如牛頓雖然發明了牛頓力學,但他晚年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地球是怎麼動起來的呢?愛因斯坦發表了相對論,但他也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宇宙是無限的,但為什麼宇宙會井然有序地運動著,是誰在後面組織呢?當代最了不起的科學家霍金也在想:先有雞,還是先有蛋?我發現,實際上這個問題早就被莊子提出過,莊子問,這個世界有真宰嗎?如果沒有,為什麼世界會如此有秩序?如果有,又在哪裡呢?然後我就又讀達爾文的著作,讀一些人類學的著作,瞭解了人類的原始社會和人是怎麼進化而來的,但是,我覺得這些著作都有一個問題是難以回答的,就是人怎麼從動物一下子變成|人的?而那些動物又是怎麼從其他生物一下子變成它們自己的?再往前推,有機物是怎麼從無機物變來的?還可以往前推,無機物又是從哪裡來的?這宇宙如何開始的?這些都是人類留下來的疑問,還有……”
張維的質問和宏論,把李寬忽然間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他想起小時候也曾認真地思考過這個問題,可是後來就忘了,再後來就覺得這是個無需回答的問題,實際上也不是無需回答,是根本回答不了。人生就是這樣,很多時候並不需要你去回答什麼,只是在一天天過而已。但這些問題並不是就此消失了,而是常常在夜深人靜時悄悄地爬上你的床頭,將你掀起來,讓你望著黑夜,望著夜空裡一閃一閃的星光發呆。它們會在你最得意和最失意的時候準時出現,它們一直就暗伏在你的身體裡,潛伏在你黑暗的內心深處。它們一刻都沒有離你而去。
先有雞還是先有蛋(3)
他徹底地失語了。他一直想把這個青年領回到日常生活中,可這個青年一直卻要將他引向理性。理性這東西,他已經深深地厭倦了。幾十年的政治鬥爭已經將他的內心掏空了,都是思想惹的禍。他痛恨思想。
問題就出在這裡。李寬將張維帶出來,本想挖掘張維的內心,好好地勸勸他,到頭來卻是張維把李寬內心深處那扇黑暗的門開啟了。
他們的談話幾乎都是思想深處最敏感的話題,每一個問題都是一個驚雷。李寬根本就無法將這場談話繼續下去。他們沮喪地回到了學校,一身疲憊。
臨分別的時候,李寬看見了那座梧桐和松柏包圍著的文科樓。他只看見它的一角,就回到了舊時光中。這個轉換是如此地輕鬆,自然,不知不覺。幾十年來,他就一直在這裡生活,工作,和別人交流。這是他思想的一部分,是他勇氣的一部分,從今天看來,他一旦離開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