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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全賢自恃在國外拿的博士,一心想在易敏之的研究生面前耍耍威風,講的全是西方最新的文藝理論,特別是後現代主義和解構主義。劉全賢大概也是國內第一個講德里達的人。剛開始時,大家聽得目瞪口呆,因為劉全賢把過去所有的理論全批倒了,說是中國人講的文藝批評都不是真正的文藝批評。張維算是見到了更狂的人。實際上,有關這些理論穆潔已經上過了,但他們的理解卻是如此地大相徑庭。
劉全賢的第一堂課上完後,馮德昌提議大家應該去拜訪劉全賢,大家便去了。事先馮德昌先打電話進行了預約。劉全賢的家跟易敏之家一樣大,一間屋子裡四壁都擺滿了書。大家便閒聊。馮德昌一個勁地說,劉老師出的書可真多,又是洋博士,講起課來真是出神入化,猶如天成。楊玲等也趕緊吹捧。劉全賢得意地笑著,說:“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不會吹自己。很多人說,你看你這個人,出了這麼多的書,在北方大學跟你這年齡的有幾個人啊,為什麼不找些人捧捧呢?我就一笑,學問是吹不得的,學問是冷板凳上坐出來的。”
大家便聽他把自己吹了半天。馮德昌便說:
“聽說劉老師平時連電視都不看,這種精神真是讓我們敬佩啊,你就沒有什麼業餘愛好嗎?”
“有是有,就是下下象棋。我的水平不高,不過,在咱們系裡比賽,我經常拿第一。當然,易老師人家不參加,如果他參加,我肯定是拿不了第一的。你們中間有誰下象棋的嗎?”劉全賢望著大家。
“張維下得好,我水平一般。”馮德昌說。“我也一般。”張維笑笑說。
“你就是張維啊,可是大名鼎鼎啊,大名鼎鼎。”劉全賢笑著說。
張維不好意思地說:“可能是自殺和退學的事有些突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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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不,我在國外的時候,見過像你這樣的學生。他們都自稱是天才,當然也的確有天才的稟賦。我說的是你的詩歌理論。前幾天我的一個學生來看我,說你們在暑假舉辦了一次後現代主義詩歌討論會,你在會上的發言振聾發聵,石破天驚啊。不知道你的象棋下得怎麼樣,和易老師下過嗎?”劉全賢笑著說。
“他們能打個平手。”林霞說。
“是嗎?能和易老師下平手的人可不多啊,你的棋齡有多長了?”劉全賢問。
“就是這一兩年才學會下的,也就是偶爾下下。”張維說。
“好好好,哪天我們單獨下下。我每天下午三點鐘到四點半都在職工之家下棋,你如果有時間,可以那個時候到我這兒下棋。”劉全賢說。
過了一週,張維早晨上完課後,中午有事就留在學校。馮德昌對張維說:“下午乾脆找劉老師下棋去,現在人家是我們的導師,我們應該和他多接觸接觸。”張維就答應了。兩人來找劉全賢的時候,正是三點差五分。劉全賢剛起床,準備下樓,就見二人來,說是要跟他下棋。劉全賢是個棋迷,雖然他從下午三點到四點半幾乎從來都這樣,但是他只要一天不下棋,心裡就憋得慌。
張維與劉全賢初次交鋒(2)
擺了棋,張維先和劉全賢下,就讓劉全賢先走,劉全賢卻說:“你是學生,你先來。”張維只好走。第一局張維贏了。馮德昌趕緊在旁邊說:
“不算,互相都不熟,人家劉老師讓著你,你還以為自己了不起。”
“我知道是劉老師讓我,實際上,我本來是贏不了的。有一步棋劉老師本來可以走得冒險一些就贏了,劉老師是看見了沒走,讓著我。”張維說。
劉全賢尷尬地笑了。的確有那麼一步棋,但那步棋太冒險了,因為那步棋如果贏不了,就等於輸了,所以沒走。沒想到張維走的棋更險,幾乎是不要命了,贏了。
張維看見劉全賢有些不悅,下第一局的時候還談笑風生,可下第二局的時候就沒了聲音。張維有心讓著,平了。劉全賢還是不服氣,要再下一盤。第三盤擺好後,劉全賢對張維說:“不能讓我,若讓著我就沒意思了。”張維知道他看出前一局的門道來,便也不好相讓。當然是張維勝出。劉全賢站了起來,深深地喝了口茶,出了口氣說:
“英雄出少年啊,不得了。我下不過,下不過。唉,馮德昌你怎麼樣?”
“我?人家取掉一個車,我都贏不了一盤。”馮德昌說。
“那以後咱們倆下,我還能贏幾盤。”劉全賢說。
都以為是說著玩的,誰知道劉全賢還真和馮德昌常常下棋,自然是馮德昌去找劉全賢了。劉全賢也很高興,總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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