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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廢后追思前過,後悔對皇弟以往的惡行,我命在頃刻,只想再見上皇弟最後一面,今晚便在此設宴,務必請皇弟來與我訣別。”
無思大驚,抬頭喚道:“主子!”
燕流光沉聲說道:“無思,你快去吧。”無思欲待再言,見他神色堅定,磕首而去。
清洛躲於竹後聽得清清楚楚,心下疑慮:聽這燕流光的口氣,竟似已活不長久似的,還讓燕慕華前來與他訣別,看來今日非得拿到解藥不可。只是這燕流光身邊一直有那兩名侍衛貼身看守,找不到任何下手的良機,還得再等一等,反正天已快黑,等那燕慕華到來,再尋機會不遲。
想到此節,她屏神斂氣,真氣執行於體內,將自己提升到最佳狀態,準備著即將開始的決戰。其實清洛心內也明白,此行實是兇險無比,但為了爹爹,就是隻有一線機會她都不願放過。加上此時大哥二哥已經安全,她再無牽掛,縱是行動失敗,喪命於此,也是心甘情願,毫無遺憾。
三八、金樽迷霧迎客來
天慢慢地黑了下去,空中也已不見飛舞的雪花,風漸漸的小了下來。清洛長時間伏在枯竹叢後,雖然體內真氣運轉不息,也覺身軀有些僵硬。只是見那燕流光一直在廊內來回徘徊,兩名侍衛形影不離,不敢輕舉妄動。
正在等得不耐之際,院門吱呀開啟,七八個人步了進來,為首一人輕裘舒帶,玉面金冠,正是那少年皇子燕慕華。他進院後看見院內積雪甚深,無人打掃,一副破敗景象,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皇兄,既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那燕流光聽得門響,回過頭來,看到燕慕華臉上傷感的神色,眼中掠過一絲憤懣之情,瞬間回覆正常,滿面悲慼,迎了上去,哽咽道:“皇弟,皇兄我今日能見你最後一面,死也死得安心了。”說著眼淚便掉落下來。
燕慕華心下難過,雖說這兩年皇兄逼己太甚,但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往日情誼湧上心頭,又見他如今落魄的模樣,多有不忍,忙上前扶住燕流光的雙臂道:“皇兄快莫如此說話,只要皇兄真心向父皇認錯,父皇會原諒你的。”
燕流光泣道:“那日父皇震怒,已將我的武功廢去,只怕是不會再原諒我的了。”兩人邊說邊往屋內走去。剛一坐定,無思便端進來一個取暖的火盆,酒菜也陸陸續續的送了上來。
燕流光吩咐道:“無思,這室內炭氣太重,去將門窗開啟一些。”無思應了一聲,行到窗前開啟幾扇窗頁。李清洛正愁門窗緊閉,看不到室內景象,見那無思開啟窗戶,從她這邊望過去,燕流光和燕慕華二人所坐位置正對視野,心頭輕鬆了一些,沉下氣來繼續探聽。
這時,燕慕華隨侍之人上前用銀針驗過酒菜並未下毒,燕流光苦笑道:“皇弟,時至今日,你還不相信我嗎?”燕慕華過意不去,忙道:“皇兄切莫見怪,他們也是依規矩行事。”他又見桌上菜餚竟有幾十種之多,輕輕皺眉道:“皇兄,父皇提倡節儉,他老人家向來都是粗茶淡飯。今日只是我們兄弟兩人敘話,實在太浪費了。”
燕流光拍了一下腦袋:“是啊,只想著與皇弟傾談心事,竟忘了這一節了。無思,你將部分菜餚端到漢侍衛他們那裡去,就說逸王體恤他們連日辛苦,賞賜他們的。對了,告訴他們,逸王已查驗過了,菜餚中並未下毒,叫他們放心食用。還有,也給他們房中端過一盆火去,別凍壞了大家。”頓了頓又道:“皇弟,我想與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不如叫你的手下也去和漢侍衛們一起用餐吧。”燕慕華聽言點頭,擺了擺手,他身後數人隨無思出了房門。
燕流光見房內再無他人,執起酒壺,替燕慕華倒上酒,舉起杯來:“皇弟,皇兄我現在追悔思過,想起幼時兄弟之情,想起母后對我視若己出,再想起這兩年對皇弟做出的種種惡行,心下痛悔不已,還望皇弟寬恕於我,讓我就是走,也走得安心一些。”說到最後一句,情緒激動,聲調微微顫抖,說完他仰頭將酒喝了下去。
燕慕華見他真情流露,傷感之情更甚,忙也舉起酒杯一口而幹,嘆道:“皇兄請放寬心,父皇怒氣過後,不會再懲罰於你,畢竟你也是由他撫養成人的。”頓了頓又勸道:“其實今日你失去武功也並不是件壞事,至少可以擺脫朝廷中的紛紛擾擾。我因為身體較弱,不能修習父皇的上乘武功,現在想來並不覺得太遺憾。唉,縱有通天的武功又有何用,父皇武功蓋世,還不是整日憂思,鬱鬱寡歡,我們又何嘗見過他有真正快樂的時候。只是可憐了母后———”
燕流光嘆了口氣,低頭喝著悶酒。
燕慕華見他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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