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頁)
體落水的音響傳來,前排的行進者立刻一陣混亂,騖睜厲叱之聲紛揚,人影奔掠中,那身形瘦削,面白如紙的“白衣招魂”索斌飛到一個泥沼之傍,一面雙手連揮,寒芒暴射,邊指揮著其他手下以暗器投擲向某一個方位——公孫敬德大吼著:“後排立定莫動,注意敵人乘亂偷襲,大家穩住,穩轉—”一陣忙亂過後,“豹尾棍”邵慎跑了回來,他抹著滿頭汗水,氣吁吁的道:“真正王八羔子;‘白衣派’門下有一箇中了暗算,連人都被拖進泥沼裡,這半晌還沒撈著,八成是寡婦死了兒,沒啥個指望啦!”
公孫敬德板著臉道:“不必撈了,撈起來也不過一具屍體,於事何補?邵老弟,傳令過去,繼續朝前挺,叫大家再多加小心,別又著了道!”
邵慎不再多說,調頭自去,胡非烈不禁形容憂慮的道:“這可得想法子對付才好,叫他們如此蠶食邊掠,我們的力量就會越來越削弱了……”公孫敬德悒鬱的道:“除了加意防範,隨時警覺,也實在沒有什麼有效的良策。”
胡非烈窒悶的道:“那‘火瞳’辛宛毒——”不待胡非烈說完,公孫敬德已急忙“噓”了一聲,壓低嗓門道:“他會出面的,老哥哥,但不到緊要關頭,怕他懶得伸手,這號主兒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狂,還有怪……”胡非烈強笑道:“狂也好,怪也好,都沒幹系,只要到了節骨眼上,他別坐山觀虎鬥就行了——”公孫敬德左右覷探,小心翼翼的道:“這決不會,但老哥哥,咱們口詞之間卻得留神,莫叫他聽到什麼閒言閒語,否則他性子一起,拂袖而去,場面就不好收拾了!”
胡非烈陰沉的道:“多年不曾求人,求人一次,才知竟是這麼個難法,處處遷就,還得時時察顏觀色,生恐稍有得罪……唉,這算那一輩子虧欠下的?”
公孫敬德低聲安慰著:“老哥哥,事到如今,你就看開一步吧,人到屋簷下,安得不低頭?好在就這麼一遭,過了這個關口,天皇老子也不用侍候啦。”
裘英也十分感慨的道:“說來說去,都是那個不孝的小畜牲闖的禍,他固然死得不明不白,卻把一付千斤擔子擲給了老師父,七十多歲的人了,不曾享過徒弟一天福,到頭來卻須替他拋頭賣命,想一想,連我都生氣!”
胡非烈面頰抽搐,痛苦的道:“師弟,不要說了……”公孫敬德雙目平視,表情在無奈中帶著那麼一抹寬諒,他悠悠的道:“這裡頭另一層關係亦不能不顧,力群的老孃跑到關外去哭求老哥哥,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白髮人送黑髮人,境況已夠悲慘,老哥哥又是他的授業恩師,是唯一有力量替力群報仇的人,從各方面來說,都不能不管;小輩作孽,禍延尊長,但既有這個淵源,便無詞推託,權當是還來生債吧!”
裘英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是的,事情已經到了這步田地,除開豁起來搏命鬥殺,還有什麼可說的?說了亦不還白搭。
兩排人馬挺進的速度非常緩慢,過度的謹慎亦是行動遲緩的原因,但沒有人嫌,沒有人怨,時光對生命而言,總是次要的,人要活著,才能享受光陰,此時此地,遲滯反而是一種苟且的理由了。
驀地一條人影飛起,打第一排的人頭頂掠過,那條人影動作之快,簡直匪夷所思,只見影像險閃,人已沒入沉沉的煙沼之中,“白友招魂”索斌的兩隻“朱雀箭”緊隨急射,卻全然落空!
一條連著長鏈的五指鋼爪,便在這一利之間飛扣“豹尾棍”邵慎,邵慎偏身大喝,揚棍翻磕,鋼爪暴斜,反嵌入一名“白衣派”弟子頭殼,眨眼下已將那人扯帶進一個泥潭之中!
又一聲號嗥,又一聲“噗通”,索隱爪沒,紛亂的這群人依舊不會撈著對方一絲衣袂,彷佛那奪命的一記,是來自虛無,也去向虛無!
“白灰招魂”索斌蒼白的臉龐上浮現著激怒的暗赤色澤,他與他的夥伴“白衣渡侖”應堅二人雙雙交叉飛旋,朝著每一處可疑的角偶搜尋探索,“豹尾棍”邵慎也大聲叱喝著來回奔走助威,只有“挑星追月槍”樊三水沉靜如故,柱著他那杆金光燦亮的尖菱長槍默立不動——有什麼好搜探的呢?說到可疑的所在,這片沼澤四周全都得算上,若待一處一處翻攪查尋,只怕折騰上三天三夜也是枉費力氣!
公孫敬德把情形看在眼裡,不由躲腳:“都是這片惡沼害人,地形不熟,才叫我們吃了大虧,姓戴的一干人要不是仗持這層天然掩護,早就被我們一個一個活挖出來——”裘英搖頭道:“‘白衣派’又已折了二員,再這麼下去,索斌同應堅兩位老弟只怕沉不住氣了……”胡非烈道:“後排的人手要不要撥一部份過去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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