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部以潁州為根本,光、息二州、上蔡為前線,是四路十三行省義軍的門戶所在。潁州南面,就是淮水。潁州一旦失守,元軍渡水,便再無可守之險,無異於南北義軍屬地門戶洞開。
元廷若要平叛,頭一個打得便是潁州。只是她猜測以元廷如今精力財資,便是重兵圍剿,也尚有至少一兩年的功夫。沒想到,元廷動手竟會如此之快。三十萬大軍轉眼間竟然已經過了滑浚,兵圍開州,直逼潁州大營。
潁州大營之中,雖號稱有十萬之眾。然則正如賀穹所言,其中真正精銳,只有沈浣親手訓帶出來的三萬人。其餘七萬士卒,皆不過是農夫出身,只有編隊,卻未有受訓。甚至連兵器防具,都未有齊備。而眼下最糟的是,潁州大營之中想必已無備糧。若是平時,守著潁州,營中一時缺糧,尚有籌措之法。然則若逢戰事,兵馬未動,糧草必然先行。全軍上下至少預備多出一月糧草方是兵家謹慎之法。當下元軍重兵壓境,眼見便是大戰在即,一時之間又上哪裡籌措十萬大軍預用一月的糧草來?
沈浣眉頭皺緊,閉目凝神思索,一時之間花廳之內鴉雀無聲,人人均是不語的看著她。盞茶時分過去,沈浣忽地張開眼,問葉行雲道:“師兄可有讓你帶來書信?”
葉行雲從懷中拿出一封信箋,雙手承上:“有。元帥言道將軍聽了訊息,定然會細思,然後問他書信。元帥吩咐此時再將書信承上。”
吳澄、隋卿聽聞,不禁驚歎蕭策竟連沈浣反應都料得如此之準。沈浣拆開蕭策書信細看,那信薄薄一張紙,寥寥數言,她看完竟是展顏而笑,不禁長嘆道:“師兄當真知我所想,這軍糧之事可有救了!”
當初賀穹將鏢銀一事託與沈浣之時,俞蓮舟便在一側,知道潁州無糧,只待鏢銀籌措軍糧一事。方才聽得葉行雲報與沈浣元軍欲剿滅劉福通部,他立時便想到了軍糧一事。如今見得沈浣凝神細思片刻,又看了蕭策書信,竟是展顏而笑,不由問道:“可是鏢銀一事有了下落?”
沈浣搖了搖頭,“如今韃子已然過了滑浚,鏢銀就是尋來也已然太晚,於事無補。”
“那待如何?”葉行雲問道。
沈浣抬頭見俞蓮舟也眼中帶有關切之色,向他點了點頭,繼而道:“如今鏢銀無用,潁州大營所需的,乃是軍糧。供十萬大軍至少一月的軍糧。而這軍糧,卻是現成備好的。”
“備好的?!”吳澄皺眉道。這許多糧草,莫說內部爭鬥紛亂的劉福通部,便是蕭策的黃州大營一時之間也拿不出來。卻又哪裡能備好?而同為戰將的葉行雲卻似是想到了什麼,不由臉上一亮,期待的看向沈浣。
俞蓮舟未有出聲。他親眼見過沈浣手下士卒對於沈浣如何心悅誠服,那時他便信沈浣統兵打仗想來必有一套本事。如今見她與葉行雲似是都有了主意,便靜待她下文。
果然聽她道:“我們十萬大軍駐紮潁州,而元兵韃子乃是三十萬大軍南下。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是兵家常理。三十萬大軍的糧草,整個中樞行省的官員便是不吃不喝,也供不出。北方義軍駐紮潁州,師兄所統南方義軍則駐紮蘄、黃二州。中間更有南陽,濠州,荊州數路義軍。元軍難以由江南安然調糧。如此算來,必從川中籌措糧草,由成都,經興元、絳州、陵川一線運至軍中,這也是唯一元廷尚能掌控的路線。而我們與其去找那丁點鏢銀,卻不如去劫了韃子糧草,一石二鳥。一則斷了韃子糧草來路,二則這三十萬大軍大糧草,遠夠潁州義軍所用了。”
葉行雲與沈浣想到了一處,不由得邊聽邊是點頭。
“好計!”吳澄聽完,不禁大喜。這就地生糧一石二鳥的辦法,即解了潁州無糧之危,又折了元軍實力士氣。
葉行雲卻考慮到更為實際的問題:“只是這元軍運糧所過路線,均非義軍所轄區域,我們既不知對方糧車過處,亦難以派自己人馬前去劫糧。這卻要如何是好?”
沈浣揚了揚手中蕭策的信箋,“師兄這信便是說與我這兩件事。對方糧車所過的時間與路線,師兄派去的細作已然探聽明白。元軍長線運糧,必派精兵押運,又在對方屬地。我們若派大批兵士進入,元軍必然警覺。師兄言道這次運糧的元兵人數不多,只有一千人馬,但均是訓練極其精良計程車卒。師兄在商州尚有有一百受訓飛騎,交與我調遣。”
“只一百飛騎?”葉行雲疑慮。這些軍士雖然是經過精嚴挑選苛刻訓練的,行軍打仗遠比尋常兵士得力,但人數敵我懸殊,葉行雲不由得擔憂。
沈浣苦笑一下,“有一百人已不錯了。行雲你也知如今師兄情勢,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