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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看著我!”如同夜梟啼鳴的聲音尖銳地刺入博雅的耳膜,“為什麼要為她死呢?為那個一錢不值的傻丫頭?!難道我不美嗎?難道我不比她美得多嗎?”
燭光下一張醜陋可怕的臉出現在博雅眼前:整個面部覆蓋著長達數寸的黑色毛髮,看不見五官;火熾一般怨毒的眼神從黑髮中透了出來,彷彿要在這一瞬間將武士燒成灰燼。
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恐懼,武士大叫起來,同時拼命地想要掙脫那隻抓住自己的手。
然而看上去柔弱的女子卻突然變得力大無窮,尖利的指爪刺向博雅的頸中。
“放開我!我不是……”
“決不!你是我的!我的!”
淒厲的尖叫驟然停止。陰陽師袍袖拂動,迅速取走武士手中的玉盒,同時右手食中兩指點在蘭姬雙眉之間,念動咒語。女子放開了手,博雅跳起身,一連退後了兩步,這才從剛才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回頭看去,蘭姬已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燭火已經燒到盡頭,晃了一晃,熄滅了。
“太可怕了!”博雅大口地呼吸著山野中的清新空氣,仍然餘悸未消。
“唔……”
此刻二人已經來到後山的柳樹之下。白衣男子開啟玉盒,凝視著盒中之物。那是兩截斷髮,一綹髮絲細長,另一綹看上去較粗,顯然是屬於不同的人的;然而此刻卻已緊緊糾結,分不開彼此。
白皙的手指輕輕地拂過發綹,隨後,一星火焰升騰起來,轉瞬間將糾纏的髮絲化成飛煙。
“就這樣吧。”目送著最後一縷煙氣散發在晴空之中,陰陽師閒閒地說道。
“……就這樣?”
“問題解決了。你要求我的事情也做到了。”陰陽師微笑著望向自己好友,“還有什麼事嗎?”
“呃。”博雅搔了搔頭,臉上卻是黯然的神色。“不知為什麼,心裡……”
“嗯。”
黃昏的天空有一抹燦爛的霞雲,顏色異常鮮豔。雲朵與天空之間的界限已經模糊,隨著夜氣的浸染幻化出金橙、玫紅、嫣粉、暗紫等不同色彩。夕陽溫柔。
“晴明……”
“什麼?”
“是說,過分強烈的愛也會變成一種罪過吧?”
“唔?”
暮色中陰陽師挑起了雙眉,而博雅依舊一臉失魂落魄。
“因為喜歡某個人,最終卻將他置於死地,這樣的愛真可怕啊!”
“喜愛本身不是罪惡。”陰陽師一邊信步向前走去,一邊將梳盒納入袖中。“那女子,愛上的是自己的驕傲吧。”
“所以才不能忍受自己喜歡的人移情別戀,是這樣嗎?”
“果然不愧是博雅,”帶著調侃的神情,晴明舉起了手中的蝙蝠扇。“對女人相當地瞭解呀……”
“呸,我是在問你!”
“哈哈。早就說過,研究女人可不是我的專長。”
“嗨!”這一聲有點掃興,也有點失望。武士認真地皺起眉頭思索,然後搖了搖頭,非常堅定地說道,“這件事,不是怨靈作怪。”
一絲訝異的神情從陰陽師眼中泛起。“為何?”
“我也不知道。”博雅有點苦惱地撓了撓頭,“起先覺得那侍從和使女非常可憐,可後來想,畢竟那兩位,今生也曾溫暖著彼此吧? ”
驚異的神情轉瞬即逝:“真聰明呢,博雅。”
“啊?”
“相由心生,蘭姬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因為她自己內心的怨念。至於死去的人,”目光投射在虛空中,彷彿那裡有兩張微笑著的年輕臉龐,“只要還留著相互依戀的溫度,便不會因為怨恨糾纏他人吧……”
溫和低沉的聲音在薄暮之中緩緩消散。不知何處傳來一陣清風,吹起燃燒後的灰燼,扶搖直上。
“那麼,蘭姬的咒語當真解開了嗎?”
“既然不是怨靈,也就無所謂解開。”陰陽師的語氣淡然。“我所做的,不過是讓她把心中的怨念釋放出來。至於能否恢復原先的相貌,要看她自己的心意了。”
“……嗯。”
“還是吹奏一曲吧,博雅。”夕陽中的白衣男子露出微笑。“為我安撫忘川此岸,那些貪戀今生溫暖不肯離去的靈魂吧。”
橫笛清泠的聲音響起,悠遠寂寥,彷彿風的迴旋。柳枝輕搖,幾片樹葉從枝頭翩然落下,如不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