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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青長臂一伸,將她撈在懷裡,打橫抱起上了岸。
西涼茉一直在做夢,彷彿一會子掉進了滾燙的油鍋裡,一會子又掉進了冰冷的寒潭裡,總有面目猙獰的蝕骨巨蛇不斷地在追逐著她,要吸取她口中的精氣,她逃過,躲過,卻終是避不過,她終將絕望,便不再逃跑,突然拼死轉身抱著那巨蛇,一口咬住它猩紅的蛇信,縱深一躍落下萬丈深淵。
“啊——!”西涼茉一聲尖叫,猛地坐了起來,同時‘呯’地一聲撞上了什麼。
口鼻唇齒一陣劇痛,她捂住唇,忍不住地叫出聲,耳邊卻傳來某人咬牙切齒的聲音:“蠢丫頭,你想死麼!”
她睜眸一望,卻見一身素紫中衣的百里青同樣捂住自己口鼻,狹長詭美的眸裡閃著陰霾兇焰,陰狠狠地瞪著她。
西涼茉楞了半晌,忽然舔了舔自己的唇,上頭除了血腥味,有一股子淡淡的檀香,她直勾勾地盯著他:“師傅,你剛才是不是在……。”她頓了一下,還是不說了。
有些事,不說比較好。
說了就是錯。
“怎麼不說了?”百里青舔著唇上的鮮血,陰森森地盯著西涼茉細白的脖子,滿腹鬱氣,快氣炸了,今兒見著這死丫頭就總不順心,先是辛顏那賤人,後是連遭這臭丫頭的各種‘襲擊’,他縱橫江湖這些年,多久都沒人能傷他一根毫毛,今兒倒好,上面下面都著了道。
如果不是……他乾脆把這臭丫頭玩死算了。
西涼茉被他盯得一身惡寒,暗叫不妙,也不顧自己衣衫不整,只蓋了張薄薄絲被,扯過衣服,七手八腳地邊穿,邊道:“師傅,徒兒知道您苦心孤詣,如今徒兒愚笨,不小心傷了師傅,待徒兒回去細細私下揣摩修習後,必定不負您這番教誨。”
說什麼,難道說您方才是不是在輕薄我?
算了,太監是最難伺候的生物之一,男女之事乃其大忌諱,不管他方才在做什麼,於她而言都是無關風月,她可不想在這上頭觸他逆鱗,走為上策。
她麻溜地一下子就拾掇好了,朝百里青討好地溫婉笑笑,轉身就走。
百里青詭美狹眸微眯,竟然難得地沒有為難她。
只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背影,這小丫頭若不是根本不將男女之事放在心上,真正的冷血無情,便是常經風月,所以對男女之事,並不大防,他混跡朝野江湖多年,見慣多少風月無邊之事,卻是第一次,摸不透這丫頭了。
隨後,他沉思片刻,喚了身邊常伺候的紅衣大太監過來,淡淡吩咐:“小連子,讓魅部選幾個人,跟在貞敏郡主身邊。”
小連子一愣,司禮監魅部的人通常都是頂尖的殺手,從來只執行千歲爺屠戮之命,但他並不多問,只遵命離開。
……
西涼茉一身凌亂出來,簡單地整理了一下子,索性戴著兜帽,領了一肚子疑問的白蕊和沉默的何嬤嬤一同出了府,到了香鋪子裡與白玉換回了衣衫,一路回府不提。
且說這一頭,皇后娘娘要為太子選妃的訊息傳出去,西涼茉讓人在外頭以自己的名字開的胭脂鋪子就被擠破了頭,一尊香粉賣到十兩銀子一盒也有人搶。
除了那些心懷憧憬的小姐們,連帶著也有那想要討好未來最有可能成為太子良娣的貞敏郡主的人也不少。
臨選前這日,西涼茉領著何嬤嬤與白蕊一同到了香鋪子裡,掌櫃的是一個四十歲的中年婦人一見主子來了,立刻迎上來笑著道:“主子,樓上的帳目已經整理好了。”
西涼茉看著她給自己打了個手勢,就知道那位貴客果然來了。
她笑了笑,提著裙子上了樓,這樓上被她改造成了十幾間雅緻的包房,提供最好的茶水點心,也只接待不願意在樓下擠著的貴族小姐們,她一路進了最裡面也是最華貴的包間。
一進門,便對著那坐在紫檀嵌八寶圓桌邊戴著面紗的女子恭敬地福了福:“西涼茉見過太平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她戴著金絲垂珠面紗,只露出一雙含著含冰凝雪似的美眸,頭挽了高高的飛天髻,只插了一隻八尾翡翠鳳凰簪,一身素白繡綠牡丹錦袍愈發顯得她高貴冰冷,讓人不敢直視,她淡漠地道:“起來吧,你我亦算是熟人,不必如此客氣。”
雖然說話客氣,但語氣並沒有半分熟悉親近之意,倒是愈發顯得高高在上。
西涼茉也不惱,只笑笑起身,從白蕊手上拿過一隻十寸見方的精美的雕金絲菊嵌綠寶的綠檀盒子,放在大長公主面前:“公主,這些是茉兒為您準備的醇珠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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