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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壺,為百里青斟了酒,遞到他身邊,溫聲道:“師傅,請用。”
百里青接了過來,同時懶洋洋地道:“把衣服脫了。”
西涼茉手上動作一頓,謙遜地笑笑:“師傅,徒兒怎麼敢以微末之軀褻瀆師傅的眼呢,不若待徒兒請何嬤嬤喚來您的美貌姬妾伺候您。”
百里青閉著眼邊品酒邊淡淡地道:“你筋脈纖細,身子虧欠太多,若不能易筋筏髓,此生難有所成,既然你不願意在這天山白玉洗髓池裡修煉筋骨,那便算了。”
被百里青一下子戳破今日來的目的,西涼茉也沒不好意思,只猶豫了她今日這麼厚臉皮,真就是來拜師的,就是惦念著他再替她金針度穴,傳授武藝。
在西涼本家的遭遇,讓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若她只以為憑藉著自己的心機就能一往無前,毫無阻礙是不可能的,若無百里青出手,她說不定早已死在西涼本家,就算是勉強憑藉那一點兒三腳貓的功夫逃脫,身邊的人不知道折損凡幾。
她原本在這世間就根基薄弱,在靖國公府邸多方人馬監視下培養自己的勢力,極為不易,所以白珠和白珍的折損都讓她心痛不已,若以後再輕易折損,她拿什麼與西涼仙和西涼世家之流一拼?
所以,她需要變強,至少不能讓自己成為身邊人的拖累,可白嬤嬤雖然沒有明說,但她也心知肚明,這具身體自幼還是真正的西涼茉的靈魂所在時,就已經虧欠太多,想要依靠正統修習之法速成,幾無可能。
但百里青卻不同,他一身高深莫測的功夫,必定蒐集無數歪門邪道,一手難得金針度穴的功夫比白嬤嬤的教導不知精妙了多少。
所以,她打定了主意,要來求他。
不管他出什麼難題,只要不越過她的底線,她就接受。
所以,此刻西涼茉只猶豫了片刻,眼底閃過一絲堅毅之色,隨後手腳利落地脫起衣衫來。
不一會,她身上便只脫得只剩一件碧色繡彩蓮的軟錦肚兜和一件白綢褻褲,猶豫了半晌,她一咬牙,正要解肚兜的繩子,百里青忽然懶洋洋地發話了:“行了,過來給本座倒酒。”
西涼茉耳朵泛出一抹紅來,她還是順從地走到百里青身邊執壺為他斟酒,只是百里青這一次伸出的手卻沒有接過她的酒杯,而是忽然一把拽住她的肚兜,然後一扯一拋就把西涼茉一下子甩進了水池中央。
西涼茉不防,大驚之下,跌進水裡,咕嘟咕嘟地喝了好幾口水,手腳並用地好不容易爬起來,一陣咳嗽,幾欲罵人,卻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動彈不得,那一抹嵐煙彷彿有生命的蛇一般,聞腥而動,一下子纏繞上她的頸項蜿蜒而下,繞過全身。
她大驚,正要開口,百里青卻再次悠悠地發話了:“丫頭,你最好別隨便說話,隨便動,這妖嵐之霧,是天下至毒,只有這洗髓池裡的妖嵐之水才能剋制,若你此刻隨便開口,這霧氣就會鑽入你的身體,自肺腑侵襲,若你六腑**化水而亡,休怪本座沒提醒你。”
西涼茉立刻不敢說話了。
額頭上浸出細細的汗珠。
這妖嵐之霧看似七彩美妙,觸之上身,才知道它竟然無比陰寒,而浸泡到半身的妖嵐之水卻莫名其妙地讓西涼茉感覺越來越熱。
隨著時間的推移,霧氣冷如藏海高原冰川之風,幾乎腐骨蝕肉,而水卻滾燙如岩漿,她只覺得下半身燙得皮開肉綻。
可西涼茉知道這或許只是這些詭異東西混在一起的效果,神經傳導而出的感覺,卻未必是真的。
所以她死死咬住牙關,頭上豆大汗珠滾滾而下,她竟然哼都沒有哼一聲,只死死地盯住那一幅白玉屏風,彷彿上頭能開出一朵花來。
百里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由心中也有微微異樣,這小丫頭,竟然這般有骨氣和韌性麼?
不知想到什麼,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慢悠悠地品起酒來,還喚人拿了奏摺進來批閱。
直批得日頭快要西沉,他才抬起眼,看向那水池中央的西涼茉。
她臉色慘白,牙關緊閉,也不知是不是已經暈了過去。
百里青眸光裡閃過一絲複雜,輕嘆了一聲:“本以為是個聰明和軟的,卻不想你倒是與你母親一樣倔強,真是時也,命也。”
隨後他放下奏摺,讓伺候的太監們拿了出去,自己緩緩向水池中央走去,那些嵐煙彷彿極為怕他一般,走過之處,無不散開。
他手間不知何處變出數根金針,眸光一眯,手法利落地插在西涼茉身上,不一會,西涼茉原本僵硬如石的身子就軟綿綿地往水裡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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