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打電話叫120。
剛才和他探討老頭兒是死是活的那個人,一臉壞笑地對他說:等著你打的。
我老鄉被那人的言語*了,卻難以發作,狠狠地用目光剜了那人幾眼。
這時有人回應道:旁邊店裡好像有人嫌這麼多人堵在店門口,擔誤做生意,打過電話了。給110打的。
我想出了人命案,給110打也不能算錯。
約摸過了十多分鐘,110的警車來到,眾人忙四散讓路,站在西邊的店門口,看警察們怎麼處理。從車上下來幾個人,離老遠瞥了一眼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老頭兒。
一個戴眼鏡的警察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對眾人說:不要聚集在這裡,堵塞了交通。等下120急救車,就過來了。你們該忙什麼就去忙什麼吧?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呀。
說完,他上了車,其他的警察也跟著上了車。眾人在那個警察嚴厲的話,也極少有人離去。只是站得稍遠了點。
又約摸過了半小時,120急救車像夢遊似的,晃晃悠悠的開來。我那個老鄉有事,急著先走。其實我也有相當緊急的事。只不過想看一下,老頭兒到底是死了,還是病得昏迷了。
從前面車門走下來一個罩著一身白衣的男醫生,戴著白帽,白手套,嘴裡掛著個白口罩。手裡拿著一個給病聽心臟跳動的東西,叫什麼名字,我也說不上來。反正感冒頭疼發熱,或肚子疼時,經常見一些醫生拿著這麼一個玩意,放在肚子或心臟上,聽來聽去的。
從車後門下來幾個護士,還抬著擔架。男醫生走上前去,用儀器在老頭兒心臟聽了幾下。然後搖了搖頭,對身旁的幾個護士耳語了一番。我離得遠,沒聽見他們說什麼。醫生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和護士們一起上車,在眾人唏噓的目光中離去。
又過很久,一輛火葬場的車開了過來。下來幾個男人,七手八腳地將老頭兒,抬上了車。調個頭,開走了。圍觀的行人,此時彷彿徹底失去留下繼續觀看的興趣,四散離去。我想生命或許真的就是這個世界的一個過客。只是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離開。我們拒絕不了命運的召喚。我們卻能漠視生命的離去。彷彿就如同一片葉從我們這個世界飄過一樣。或許是每個人身上都承載了太多的苦難,以直於麻木,從而漠視了身邊其他人的苦難。我目送著車遠去,看到兩旁的路燈亮了起來,才知道原來天已經黑了下來。
來。
一口鍋和幾片安眠藥(上)
1
老謝的稱呼是工地上的人叫出來的。老謝是個囉嗦的人。說起煩心的事,恐怕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但說來說去其實也就是與兒子,兒媳婦的矛盾,這一件事。這矛盾由來已久,一直沒有解決,俞積俞沉,成了不可調和的宿怨。孫子出生後,他們老倆口和兒子,兒媳大吵了一架,連兒媳的父母也來了。兒媳婦尋死覓活的。又是喝農藥,又是上吊的。最後,在眾人的勸說下也沒能如願赴死。一場鬧劇在當天結束,產生的後果便是老謝從居住了二十多年的院子裡給趕了出來。他在村中別人廢棄的兩間小房裡又重新安了家。開始一段流浪的生活。這一住便是好幾年,此時孫子也五六歲了。那時老謝雖然五十多歲了,但身體尚好。常跟同村人外出打個零工。農忙時再回來。那幾年積攢了些錢,在村頭自留地上蓋了三間瓦房,用磚排了一個院牆,用木板做了一個柵欄門。好歹總算有了一個家,湊合著一日三餐,日子遷就著過。然而兒子媳婦以及孫子卻始終惦念著他老兩口。時不時來找一下麻煩,磨兩句嘴。孫子一年兩季的學費那是肯定跑不了的。每當交學費時,孫子都攆著老謝滿村跑。老謝一咬牙,賣了幾袋小麥,把錢給了孫子。換來了幾天的太平日子。
要談起這些事情,老謝總是一隻手夾著煙,一隻手抓頭撓腮,苦悶中吱吱唔唔也說不出個是非曲直來。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些沉年往事,雞毛蒜皮的小事糾葛起來。誰也給他們理不清個頭緒來。村子裡不知有多少遠親近鄰去給他們調解,但這些都無濟於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好像彼此都有委屈。萬般無奈中,老謝只好一走了之。遠走它鄉去打工。但畢竟年歲大了。家還是要回來的。一回來就又必免不了那些煩心事。而每次回來,兒媳婦總要千方百計的想搜刮一點老謝打工掙來的錢。這時,老謝一般見面時會聽到兒子媳婦喊兩聲爹。老謝不長記性,幾句爹叫的他飄飄然。以前的往事種種全都被拋之腦後,錢在衣兜裡按捺不住院。一甩手把辛苦大半年的錢給了兒媳婦。
一般在這個時候,有人看不下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