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濛濛的。
八點時,我回到汽車站,見大廳的門已開。便走了進去。裡面已排了多好長隊。售票視窗沒有全部敞開。我在隊伍的後面等著,依次往前走。不一會兒,我身後也站了好多人。買了一張十點半的票,看著車票,走進了候車室。坐在椅子上乾等。感到睏倦,便歪在椅子上,眯了一會兒。耳畔響起亂哄哄的說話聲。我想車站本身就是一個公共場合,不是別人的聲音太大。而是我睡覺躺的不是地方。
當我睜開眼,看手機時,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前幾年同學結婚時用過他的車。我跟他的車去新娘家。他黝黑的臉,讓我印象特別深刻。我衝他搖了搖手。他看到我,眼睛一亮。我們幾乎異口同聲地問,你怎麼在這兒?彼此講了一下各自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然後坐在椅子上聊了一會兒。他到蘇州去看裝置,陰差陽錯只能坐車到這裡。我則告訴他,我在的地方,火車只能開到這裡。
十點剛過,我們便在車上售票員的招呼下上了車。又等了一會兒,車上人越來越多。百無聊賴,便拿起昨天買的一份不知看了多少遍的報紙,分給坐在旁邊的老鄉幾張。我們便默不作聲的看起了報紙。
汽車開動,駛出了車站。車外上來兩個人。好像掏了五十塊。我想這人可能被騙了。不一會兒,另一個人下了車。那個是個中年男人,老實巴交的。他向身旁的人尋問票價。這時,才知道自己多掏了二十塊錢。他便找售票員理論。最後也無果,只能認吃虧,當是買了一個教訓。此時,那些守在火車站外一張張笑臉浮現在我的腦海裡。我想就是這些人,與車站裡的人一起串通好了騙過客。因為那個站外上車的人,是把五十錢交給了售票員。帶路的人是從售票員手裡拿走二十塊錢的帶路費的。一車上的人,只是淡淡的安慰了一下受騙的這位大哥。這位大哥,憤恨的罵著車上的售票員。售票員似乎也覺得理虧,一扭頭,裝聾作啞。
這似乎算是漫長行程中的一個小插曲。一會兒,便被人們遺忘。只有那位受騙的大哥,獨自在車上鬱悶。車上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沉寂下來。一車上的人都昏昏欲睡。我放下報紙,頭墊在車窗旁,迷迷糊糊的。說睡著也沒睡著,說沒有睡著也像是睡著了。就處在似睡非睡,昏迷不醒的狀態。
車到市裡。望著一些熟悉的東西開始變得陌生。由衷的感慨著這個世界變化之快。從汽車站正門進去。下了車,我們從後門走出來。緊鄰的火車一下子躍入眼簾。車站前的廣場依舊行人匆忙。或許這是改變最不大的。林立的高樓大廈,金碧輝煌。火車站前寬闊的路彷彿人間天堂,乾淨得一塵不染。目睹著這一切,我心底想道:這世界的一切都在變。或許只有自己一顆歷經蒼桑和磨難的心未變。只是臉上徒增一皺紋,和時至今日依舊的兩手空空。
本來我要沿著火車站前的路往西走,不想看見正衝火車的那條寬闊的路上,聚焦著許多的人。
身旁的老鄉對我說:走,去看一下。
出於好奇,我和老鄉一起走了過去。拔開層層的人牆,擠了進去。見一個猶如電影中乞丐打扮的老頭,躺在地上。頭髮亂蓬蓬的。衣服破爛骯髒不堪。有剎那的遲疑,讓我以為這是拍電影。不過電影中乞丐的打扮可沒有這麼差。老頭在秋風蕭瑟的季節,敞著肚皮。這樣既冷也有失斯文。製片的電影公司讓老頭的裝扮有點過了。儘管真實,但這樣直接搬到電視或電影上,總不大好。我想再過片刻兒,便會有人來救助老人。心裡正想著,是領導同志,還是什麼富有愛心的人。我望著陰沉沉的天,正在出奇的想。
這時,身旁的老鄉,驚惶失措的說:我記得這老頭兒,前天我去蘇州時,這老頭兒便躺在這裡。那時,好像還能動。怎麼到現在還躺在這裡呀。
他的話點醒猶如夢中的我。原來這不是拍電影的。我開始為自己剛才離奇的想法;而深深自責。我反問老鄉道:他要是有地方去,會呆在這裡嗎?
旁邊有人順著老鄉的話說:是呀。恐怕這老頭兒已經死了。
我老鄉對那人說:你去看一下,到底有沒有死了。
那人彷彿怕惹上溫疫似的,驚恐地連忙搖了搖頭。
圍觀的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探討老頭兒究竟有沒有死。外面不明真相的人,還一個勁兒的往裡面擠,很多人費力的闖到裡面,看見一個將死之人。覺得悔氣,有些人生氣的又擠了出去。站在外圍,又不肯離去,似乎等待著看事情怎樣收場。
我老鄉大聲喊了起來,像是自言自語,說:有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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