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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措手不及。不知怎的,心下微微有些激動。
令德與芳華做了引薦,又親自向寒窗致歉。本想帶芳華離去,芳華卻執意不肯。轉身來在木籠前,拿了自家的帕子遞進去道:“這個是乾淨的,請娘子將傷口裹一裹吧。”裡面的那位娘子不過二十三四歲,肩頭衣衫破損,有絲絲血水滲出來。懷中抱著一個兩歲大的孩子,臉埋在母親懷中瑟瑟發抖。那娘子顫顫地接過帕子,才道了聲謝,想著再過幾日便要與自己的孩兒命赴黃泉,由不得雙淚交流。
芳華向寒窗施禮道:“方才小侄在車上聽爹爹說,佑澤節度使巧取豪奪魚肉百姓。又查出他與依丹,夜藍兩國官員有書信來往。官家震怒,依律當夷三族。”令德大聲呵斥道:“黃口孺子,國家大事也是你可議論的嗎?還不回去!”芳華想是急了,大聲道:“爹爹忘了嗎,兒子雖然年少,好歹也是舉人出身,這國家大事我為何說不得?”話音未落,那木籠中的娘子放下幼兒,跪在裡面叫道:“郡王救命啊!”兩旁的軍士都吆喝起來。那娘子看著芳華便像見到一絲曙光,為了自家孩兒能活命,也顧不得羞怯了。抓著木欄大聲哭叫道:“奴家餘氏,乃佑澤節度使趙昕之妻妹。奴家與節度使夫人並非同母所生,奴家母親只是家中不得寵的小妾。奴家的丈夫於前年病故了,家中無有人可依靠,只得回來與母親同住,不想竟禍從天降。”說到此又恨又痛,若不是強忍著,只怕是說不出話了。
餘氏接著道“他們繁華時便厭棄奴家母女,如今獲了罪便要拉上奴家母女陪葬嗎?奴家母女足不出戶,什麼也不曉得?母親不堪驚嚇已在途中病故,可憐奴家的丈夫一脈單傳,只留下這一點骨血。奴家願意去死,求郡王大發慈悲之心,救救我的孩兒吧!”她此話一出口不打緊,惹得一旁幾架木籠中的婦人們都哭求起來,一時場面顯得有些混亂。
餘氏見芳華立在木籠前,伸出手抓著他的衣袍哭道:“公子救救奴家的孩兒吧,他……他還不滿三歲呀。公子,公子,救命啊!”芳華被她拉的一晃。時鳴伸手欲推開她,餘氏如溺水之人抓著救生草,拼死不鬆手,再三的哭求芳華。時鳴實不忍動手打她,勸道:“你這婦人好不曉事,公子並非朝廷官員,你求他何用?”憶昔道:“此乃太祖皇帝立下的律法誰敢改動?”又對芳華道:“四公子莫要因此連累家人。趙昕民憤極大,況此事已然定案,若要更改群臣也會不服的。”
芳華暗道:“何必與他在這裡費口舌?此事唯官家方能做主。”想到此,扯下腰間的五花獅頭金魚佩遞與餘氏,讓她高高舉起。面對寒窗大聲叫道:“此玉佩乃官家親賜,待小侄去向官家進言。但不知她們幾時問斬?”寒窗不料他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舉動,回首看著令德聽他示下。
令德此時忽然變得異常平靜,望著芳華緩緩來至他面前道:“你可知此事若不成是什麼結果嗎?”芳華低首沉默許久。正當令德已打算牽他回去了,芳華忽然鄭重的跪下,叩頭道:“兒子願一人領死絕不牽連家人。”令德深深的望著他的眼睛道:“天威難測,不是你說怎樣便怎樣的。你到忍心,讓全家人為你今日之衝動枉送了性命。”芳華道:“官家是位仁君,這是爹爹親口對兒子說的,難道有假不成?”令德道:“你就不怕死嗎?”芳華又一次沉默了。
餘氏的兒子忽然在一旁,口齒不清的叫了聲“娘”。芳華側頭望去,正好與那小兒四目相對。這般小的孩子便要面臨死亡,恰如枝頭才發的花蕾,頃刻間便被暴雨打落泥中。餘氏望著他嗚咽道:“公子若能救了奴家的孩兒,奴家在九泉也感公子的大恩了。”說罷連連叩首不止。
芳華將他母子再望一眼,像是下定了決心,抬頭注視著令德道:“兒子一生下來便錦衣玉食,享了十多年的人間富貴。只可惜這個身子不爭氣,與其默默無聞,不知哪天就病故了。莫如為大義而死,兒子死得其所。所幸,上面還有三位哥哥替兒子在爹爹跟前盡孝,兒子也可略放下些心。”令德道:“四郎,你可是想好了?君前無戲言,官家不會拿你做孩子看待,自然,你的話也不會被當成童言無忌。到那時,爹爹為了一家人的性命便顧不得你了。你……”芳華抓了父親的衣袍,仰視著他的臉道:“是兒子不孝在先,又怎麼會對爹爹有怨言?”令德面上漸漸露出笑容,連道了幾聲好孩子扶了芳華起身。
寒窗不知令德究竟是什麼意思,走過來請他明示。令德吩咐他先將人押入刑部大牢,不許打罵凌辱。橫豎三日後才行刑,三日之內必有結果。又故意提高聲音對餘氏道:“這五花獅頭金魚佩,是我兒親手交與你的,你可要放仔細了。”餘氏見有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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