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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心是石頭鋼鐵做的麼?”鳳弦抬袖與母親拭淚道:“娘是想讓我守在家中一事無成,庸庸碌碌了此餘生?”馮夫人睜大雙眼道:“我……我養你一場,便是叫你去送死的嗎?倘或有什麼閃失,還讓我活是不活?小小年紀便學著你爹爹,眼裡只看得見那烏紗帽。好,好,好,我算是白替你操心了!”一面說,一面負氣推開他大哭起來。錦奴摟著母親輕聲安慰,又與鳳弦使眼色。鳳弦牽了母親的衣袖跪下道:“兒子讀書習武,倒並不全為了將來能立足於朝廷,只是想將所學用在實處。娘也太小瞧兒子了,怎見得我便是有去無回呢?”馮夫人最不能聽這話,回頭連連啐了幾口,喝他趕緊住嘴。
正在此刻,鳳簫的輪車停在了門口。自打他逼不得已,將不堪之事訴與馮夫人知道,便儘量避免與其見面。而他亦察覺到,馮夫人看他的眼神遠不如以前和善。方才聽下人回報,想著馮夫人深愛其子必然不允他前往,而鳳弦的志向他是知道的。猶豫再三還是決定過來相勸。鳳弦一見,忙忙地起身將他抱進來坐下,低聲道:“哥哥快幫我勸勸娘吧。”馮夫人看得皺了皺眉頭,別過臉去不作聲。鳳簫拱手問安,賠著笑臉道:“做母親的心疼兒子,實乃人之常情。大娘不曉得,鳳弦向來便欽佩那些,愛國志士英雄豪傑。時時巴望著,要同他們一般報效國家。如今既有了這個機會,他豈肯錯過?聽人說是昇平郡王父子領兵前往,鳳弦對他家有大恩,郡王定會多加照拂。再說,他是隨太子出去。太子待他猶如手足,怎肯輕易放他出去與人拼殺?大娘便放心讓他去吧。”馮夫人原是個通情達理之人,如今愛子要上陣對敵,便似在她心頭挖肉一般。又見是鳳簫來勸,想著方才鳳弦抱他進來,莫名便想起了他與藍橋之事。明知錯不在他,卻陡然變臉道:“你與你爹爹倒是同心同德。鳳弦若有什麼差池,這府裡從今往後便是你做主了不成?哼哼,我這裡不用你伺候,出去!”鳳簫瞬間顏色盡退,睜大雙眼直愣愣地望著她。直到聽見鳳弦兄妹齊聲責怪馮夫人,方漸漸回過神來。極力維護著那可憐的一點尊嚴,向馮夫人拱手道了聲告退。喚了寒生疏雨進來,咬著牙抓著他們勉強立起身子,極其艱難的朝門口挪去。鳳弦幾步上前,不顧他的掙扎將他抱回輪車坐好。吩咐錦奴好生服侍母親,推著鳳簫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一路之上兄弟二人皆默不作聲,待鳳簫重新坐在了自己的軟榻上,方才使力擠出一個笑容道:“大娘愛子心切,難免口不擇言,你快些過去吧。哦,芳華想必已經知道了,你……你不去見見他嗎?”看著鳳弦用清亮的眼眸,久久凝視著自己,他的心便是一陣緊縮。強忍著慌亂與羞愧,儘量自然的回望著他道:“怎的還不去?你……你還有何事?”
鳳弦轉身叫退兩個廝兒,在他身邊坐下道:“我不日便要隨大軍往陣前對敵,哥哥便忍心讓我懷揣疑慮前去嗎?你與爹孃究竟有何事瞞著我?求哥哥告訴我吧。”鳳簫皺眉道:“這是什麼沒頭沒腦的話,我聽不明白。”鳳弦抓了他的手道:“今日我索性將心中疑惑,在哥哥面前請教。當年哥哥摔傷我還小,如今細細想來……爹爹本不好杯中之物,再喜歡也不至縱著你吃太多的酒。我也曾醉過幾回,醒來頭疼身軟,哪有心思去外頭走動。那亭子是別院中最高之處,哥哥一早酒醒怎的往那廂……”鳳簫接過來道:“屋內氣味兒渾濁,到外頭髮散發散有何不可?”鳳弦道:“我記得幼時,哥哥一向愛粘著爹爹。便是到地方做官,你也鬧著定要同去,為此哥哥還與我起了爭執。縱然因醉酒之故才出的意外,若全怪責於爹爹,未免太過牽強。再說,哥哥並非不通情理之人,為這個恨爹爹實在說不過去。”鳳簫冷冷的抽回手,別過臉去不做一聲。鳳弦望著他緊閉的雙唇,頓了頓道:“方才說的我早就心有疑惑,思之再三委實不好問出口。”鳳簫頭也不回的道:“如何今日便問得出口?”鳳弦將他身子扳正,望著他的臉道:“那日芳華兄弟來送請柬,不過一個玩笑,便令哥哥驚恐萬狀以至失了分寸。我……從未與你開這種玩笑,即便是錦奴那些年淘氣,同你開過諸如此類的玩笑。哥哥一時將芳華當作了她,也不該有受驚過度之態。不,回想當日你不僅僅是受驚,簡直對那人憎惡到了極點。”鳳簫此刻又是害怕又是羞愧,面上卻冷冷的開口道:“你究竟想知道什麼?”鳳弦的內心比他還要忐忑,既想知道真相,又惟恐不能承受。仍舊咬牙道:“爹爹寵溺哥哥遠勝過我,縱然他為此自責,事事遷就與你,也不該……不該怕你吧?還有,爹爹那般喜歡你,怎麼會動手……若非我在豈不要釀成大錯。哥哥,”鳳弦抓了鳳簫的手腕道:“那個讓你痛恨的人是誰?若果真是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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