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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著錦奴立穩身子,跨至他面前,抓了他的肩頭喝道:“你看著我說話!爹孃怎會雙雙亡故?我出去不過數月,家中究竟出了何事?你們……你們為何又搬到此間居住?說啊。說啊!”遲早要面對他,躲是躲不過的,鳳簫暗暗咬了咬牙,抬頭道:“你隨我來我說與你知道。”鳳弦起身推開兩個廝兒,親自將兄長推至書房門口,如往日一般抱他進去坐下。
鳳簫怔怔的望著他暗自道:“此時他尚肯同我親近,只怕下一刻便要避之不及了。”想到此,招呼鳳弦坐下道:“ 你不是想知道,我瞞著你什麼事嗎?聽好了,三四年前他回京述職,因在路上耽擱,錯過了關城門的時候,那夜便在遙度別院歇下。他……”鳳弦聽兄長稱呼父親為“他”,心中一陣不悅。隱隱感到,將會有什麼驚天動地之事要發生。果然,只聽鳳簫艱難的接著道:“他……他用酒將我灌醉……他……”雖然藍橋死去多時,但他對鳳簫的傷害和恥辱,卻是伴隨終生的。當著御史臺的官員,親口承認自己與父親的不堪之事。看著他們眼裡的鄙視嫌惡,鳳簫立刻死去的心都有。
如今再一次當著自家兄弟之面,撕開血淋淋的傷口,鳳簫一度哽咽難言。無奈鳳弦急於知道,父母亡故的真相,連連催促他快說。鳳簫將心一橫道:“他趁我酒醉,對我行下有悖人倫之事。此後幾年,他用迷藥將我……將我數次……迷。女幹。在別院之時我便想一死百了,可惜天不遂人願。既然如此,我便等著看老天收他。”鳳弦使力搖著頭,衝過來一把將他提起,咬牙道:“你滿口說的是些什麼?他是你的親身父親,你便再恨他也不該編造……”鳳簫冷眼回望道:“‘編造’?哼哼,編造這個與我有什麼好處?他當著薛大官之面一一承認吞金自盡,我遭此不幸,卻要面對世人的白眼唾棄。”鳳弦急急的喝住道:“且慢,這……這‘薛大官’是哪個?”鳳簫道:“你久居宮中怎的不知?便是思政宮使薛上林。”鳳弦被一個緊接一個的驚嚇,弄得招架不住了。雙腿一軟,帶著兄長一同倒在了地上。寒生疏雨在外頭聽見,方要進來攙扶被鳳簫喝退。
鳳弦喘著粗氣道:“他……他在內宮當差,如何會曉得……曉得此事?”鳳簫張了張嘴,想著鳳弦若知道芳華也牽扯其中,只怕會對他生出誤會。鳳弦見兄長猶豫不答,手上不覺用了幾分力道,捏得鳳簫手腕兒咯咯作響,催著他快些講來。鳳簫知道避無可避,只得從實相告。唯有將王十一,說成是自家派去向芳華求救的。他原是一番好意,豈料竟幫了倒忙。鳳弦心下早已是混亂不堪,沒有心情去細究底裡。猛地推開鳳簫,逃也似地衝了出去。
失控的躍馬狂奔在鬧市之中,路人驚叫著朝兩旁躲避。鳳弦耳邊縈繞不去的,是兄長對他說的那些話。自幼,父親在他眼中便是文章錦繡,清雅脫俗之人。但凡提起父親,他所聽到的是讚美之詞,看到的是崇敬之情。可方才在兄長口裡聽到的,卻是個大逆不道人面獸心的偽君子。為何一人會有天差地別的兩面?他果真便是我的父親?不,他不是!他不是!哥哥在扯謊,是他在扯謊!
不知跑了多久,眼前的景色已換成了,碧草萋萋繁花點點。那馬想是累到了極點,前腿猛地跪倒在地,鳳絃索性將眼一閉撲了下去。一路翻滾至河邊,幸而有塊石頭將他擋住,才不致跌入河中。手上臉上被碎石擦破了皮,鳳弦卻未感到疼痛。
雨早已住了,望著頭頂仍舊陰霾的天空,鳳弦此時的心情真是難以言表。他猛地坐起身,煩躁的一把扯下頭盔,狠狠的摔出去。他想大哭,又想怒吼。擰緊了拳頭,一下一下重重的砸在地上。直到那裡被染成紅色,才聽鳳弦大聲叫喊道:“騙子!禽獸!還要教導我顧惜名聲,懸崖勒馬。你做的又是什麼事?他是你的親生兒子啊,你便是要找替身也不該是他啊。騙子,你這個騙子!在人前裝的什麼君子,慈父?背地裡卻做著如此齷齪的行徑。枉你也是聖人弟子,枉我這般敬仰與你。你……你何曾想過大哥?想過我們母子,在世人面前如何抬頭做人?你……你……你還是我爹爹嗎?你怎麼可以怎麼做?”一時又想起了母親,忍不住大哭道:“娘為何不早同我講?只怕還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娘想必是恨他的,為何還隨他去了?娘,娘!你忍心扔下三姐便走了嗎?”
倒在地上痛哭一陣思付著,如今滿京城的人,皆知子叔家的醜事。官家雅量仁慈,雖未遷怒其家人,可活著的人已為此事而蒙羞。再不要說什麼前途將來,一切都化作了泡影,只怕連京城也呆不下去了。才想到走,那張梨渦淺笑的面容,便浮在了眼前。
猶記得臨走時,囑咐芳華常去探望兄長。他是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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