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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雖然驚動了官府,但還是因為證據不足只得讓黃老爺逍遙法外,而那名夥計的老婆,倒是被他拉進了自家的後院,那個女子因為還有個小娃兒養在公婆之處,只得受了他的威脅,忍辱偷生。這一家人就這樣被他搞得家破人亡。
這事只是個開始,黃老爺一入獄之後,厄運接踵而來,一些商戶聯名上告,告那黃家是如何如何仗勢欺人,強買強賣,低進高出,還有幾年前鬧災的時候,黃家是如何強迫他們把米價抬高到離譜的價前,然後自家卻以稍低一點的價錢賣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廂事情沒完,那廂他家裡的枯井裡又被人發現了一具屍體,約莫是個十一二歲的女童,雖然屍體腐爛不堪,但是從衣服穿戴上,立馬就被認出是廚娘春嫂的閨女,春嫂的閨女便是兩年前失蹤的,春嫂一見也是哭的肝腸盡斷,她一直以為女兒是自己跑出去玩被拐走的……這事情到第二天,仵作檢驗屍體的時候,卻在屍體上找到一片不屬於她的布片,追查起來,竟然是黃老爺一件舊衣上的……
於是便有傳言,黃老爺喜好幼女,有殺人的嫌疑。
但實際上……黃老爺雖然作惡多端,但惟獨這一件卻還真是冤枉的,這倒黴孩子八成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舊衣布片是怎麼落到那裡的,這真是……欲哭無淚,要是他說冤枉,還有人信不?
其實,這分明是有人怕他死不透嘛。
黃老爺大勢已去,審問的時候受了折磨,終於在堂上昏倒了,被人一看,嚇了一跳,怎麼黃老爺身上竟會有異樣的膿包,那症狀分明是……
花柳病!
有人問胭脂樓的老鴇,聽說你們這樓裡有姑娘得了花柳病?
老鴇連忙罵道,是哪個黑心爛肝沒□兒的小王八羔子造的謠,咱們這的姑娘個個乾淨著哩,老孃天天找大夫給她們檢查,就算不信老孃的話,去找安濟堂的大夫問問去,要是有,老孃的頭砍下來給你當夜壺!
那人還有些懷疑,道,那……上回哪個黃老爺不是來過麼?
老鴇一翻眼兒鄙視的道,那老貨啊,不中用啦,喝了一壺酒進房就癱啦,連姑娘的一個手指頭也沒碰,事後還不好意思對外聲張哩
旁人聽到都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啊,那我們就放心啦。
老鴇看著客似雲來,眼睛笑得眯眯兒彎。
黃老爺丟在牢裡,任他爛臭,他家裡那幫人,也是走的走散的散,臨走之前能偷就偷,能帶就帶,幾個兒子昏天暗地忙著搶奪家產,沒空理他。
後來上面審批的公文下來了,稱人犯黃伯仁,罪證確鑿,罪大惡極,並且經查,與當朝一品大員貪贓枉法一案有所關聯,本應押送國都候審,但因身患惡疾,著地方官員依法處以極刑,家產充公。
後面還有一行小字補充,考慮到人犯患的是惡疾,未免傳染他人,建議火刑。
哐當!通判大人看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火刑……已經廢除三十多年的火刑……
通判大人暗歎道,黃伯仁哪黃伯仁,是天要亡你啊,原來真有報應一說。
上一任通判,就是因他之故被調走,可他卻亡在這一任通判手上,並且是以極其慘烈的方式。
押送囚車的隊伍從小怡樓門口而過,秦桑和蘇爺便在樓上的雅座觀望。
秦桑探出頭去,見隊伍周圍的人群忙著丟爛菜葉和臭雞蛋,話說,這天的臭雞蛋賣得極好。
黃老爺不復以往趾高氣昂之態,衣服破爛,頭髮骯髒,無力的癱在囚車裡,死氣沉沉的聳拉著腦袋,要是站得近了,便能看到亂髮之下,他臉上長膿,身上生蛆,併發出一陣陣的惡臭。
話說人要是到了這樣,還真是生不如死,可是他現在,只怕連求死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些護車的捕快們,也是離得遠遠,用袖子捂著鼻子,彷彿車上拉的的一車大糞。
“大手筆!真是大手筆!跟蘇爺一比,我秦桑確實是不入流之極,佩服,真真佩服。”秦桑拍手稱讚道。
她與之說話的那人將手擱在窗欄架子上,輕輕的點著,哼了一聲,卻沒答話。
“說起來,怎麼這麼巧,他那個族叔說倒就倒,這麼是時候?”秦桑回頭望望這個氣定神閒、面色如菜的青年,狀似無意的道。
蘇爺看著下面的情形,眼皮子也沒一抬的答道:“誰知道呢,他運氣不好吧。”
是麼,秦桑一笑,眼睛側向別處。
有些事,只要對方不明說,另一人就可以裝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