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趨勢。因此可知,從第四代矩子算起,墨學於中原之地漸漸勢微,步履基座,已隨著秦國收納神州九鼎之徵伐戰爭而移挪至於咸陽。
但墨家雖然關心百姓疾苦,似儒家一般,“皆以仁義之術教導於天下”,可是其構建組織,往往以宗教自居,所納從者,除了好問求學之人,尚有不少流民市井,長久以往,不覺就形如幫派,言行舉為,江湖習氣越重。墨家弟子,必受嚴格律規約束,決不可絲毫違逆抗拒,否則嚴懲不怠,又要求弟子秉持“俠客”之義,能為忠義道德赴湯蹈火、視死如歸。兼之墨子的十大主張,常常流於空想,而且自相矛盾之處委實太多,膚淺細薄,不能似儒家學說,建立一以貫之的理論體系,墨者往往陷入難以適從的境地,因此,常有背叛墨家而逃入儒家、道家或者楊朱學派者。例若在魏國,子夏於西河講學,弟子中就有墨者禽滑。《孟子盡心下》記載:“逃墨必歸於楊。”
兩派之爭愈演愈烈,到了最後,墨家越加對儒家銜恨不已,便在江南之地立了一座城堡,言道儒家光會耍弄嘴皮子,倘若有本事,就來一番“武鬥”:墨家之人精擅數學、機括、奇門遁甲、機械諸技,那城堡便是依靠墨眾智慧所建,也不真打,只要城堡累築之後,且看儒家之人能夠指出其中破綻,言論攻伐城破之法。如此造勢赫赫,一時七國聞名,儒家無奈接受挑戰。孰料奇事接踵連連,城堡起來之後,總領設計之人歐陽閣莫名失蹤,混不見蹤跡所在;墨家徒群驚慌之下,不肯在儒眾之前丟了顏面,另選首領,在城堡密密佈置,傳言比約如期不延,可連線數日大雷,河流泛濫,將城堡周圍吹摧得滿地狼藉、一片邋遢;城牆崩壞,樓垛散迭,待儒家高學依期而來,卻看一個墨家弟子都不見了。滄桑推演,日月輪轉,此地慢慢於斷壁殘垣、荒草野樹之上建起一座城鎮。不虧是墨家傑作,裡面漫含玄妙,堪能迷蹤,初時不少人往往在私居門前竟也尋不得歸家的道路,於是取名若迷小鎮。後來不斷拆建,原本面貌漸漸變換全非,各條道路街巷方才佈列條理規矩,清晰明歷,遊客來往,也不會若轉雲繞霧,迷失亂向。
嚴大漢娓娓道來,聽得眾人莫不錯愕。眼看前面燈籠盞盞,紅蠟豔映,已然不知不覺到了先前的一間客棧跟前。老掌櫃看見穆雙飛等人回來,苦臉道:“諸位客官,還請你們行行好,便不要為難老朽了。此地店小院狹,實在沒有甚麼空閒的房間,否則我做生意的,難不成還會有錢不去賺、愣將財神爺朝外面推麼?”話音甫落,便看嚴大漢從旁閃將出來,甕聲甕氣道:“這些人都是咱們除妖隊的貴客,你騰出兩間上好的客房。”老掌櫃瞅見他,張大嘴巴吃驚不小,急忙賠笑道:“嚴老爺有吩咐,小老兒焉敢不從?”將門板左右推開,請穆雙飛幾人進來。鍾月敏怒道:“適才不是還說沒有空房麼?奈何見人兩張臉,一會兒便變化?”嚴大漢急忙解釋道:“千歲怪罪不得他們,如今常有妖魔化作凡人模樣,來此投宿害人。他們也是被嚇駭得厲害了,因此不敢妄接客人。”老掌櫃躬身哈腰,道:“我們開門做買賣的,自然歡喜投宿的客人愈多愈妙,但被妖鬼害得慘了,聽這位嚴老爺勸告,這前後數日都不敢接待客人。但凡有人投宿,無一例外請他們去紅家小休憩,此後便交於唐州除妖隊的諸位豪傑辨窺人妖,若是人,他們開具證明,可回客棧投店,我們殷勤接待;要是為妖鬼惡魔,他們自會大顯神通,盡行降伏之事。”忽又眉色疑惑,上下打量鍾月敏,喃喃道:“那千歲什麼的——”不及說完,九華蹦蹦跳跳拍掌笑道:“老掌櫃,可不是我唬嚇你。此位女子,眉煞氣甚重,兇霸霸的,其實可大有威風哦,她乃是新近朝廷新誥封的長安郡主大人,可不就是‘千歲’麼?” 鍾月敏羞臊的滿臉通紅,喝道:“小孩兒家四處炫耀什麼?是我作了千歲,還是你作了千歲?呸,我並非什麼長安郡主,那九王爺和我姊姊一廂情願,我卻不接受此等誥封。”穆雙飛心中隱約不安,他也聽說過墨家和儒家如是之爭,當時聽說歐陽元洲莫名失蹤,其後天象垂兇,城堡崩壞,便連許多墨家徒眾一併渾無下落,胸下便懷疑是有妖魔作祟。刻下他不動聲色,笑道:“今晚大夥兒都疲乏了,何不暫且歸房歇憩?倘有什麼話,不妨明日再說不遲。”
老掌櫃不想眼前綽槍的俏麗女子,竟然便是朝廷誥封的尊貴郡主,登時瞠目結舌,戰戰兢兢,渾不敢絲毫倏忽、舉止怠慢,匆匆忙忙喚來夥計安排上房。嚴大漢送大夥兒上去二樓,教除妖隊諸人先自回去,務必警戒巡守,不教妖鬼作怪,自己卻不曾離開,點了一盞燈要了一壺茶坐在一樓隔間慢慢啜品。不多時,就聽得“嘎啦”聲響,穆雙飛輕輕推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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