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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賞歌舞,要麼欣賞晉平公展示的各類藝術。比如牆上貼的桌布、繪畫,各種彩染的衣物,青銅雕塑、石雕、玉雕……等到冬季來臨,魯國、宋國、鄭國送來的陪嫁團抵達了,也就在這一時間,趙武釋出了命令,準備舉行冬季閱兵,晉國龐大的戰爭機器運動了起來。
季禮不放心,再次求見。進入趙武府邸,季禮在外殿見到精神抖擻的鄭國正卿子產。在子產對面,晉國掌管外交裁判權的大法官士瑕正滿臉懊惱的責問子產:“上次你來晉國請求討伐陳國,我們已經明確表態不會允許,當初我晉國的盟約是:大毋侵小。鄭國也是盟約的簽署者,但你們為什麼要違反盟約侵略小國?”
子產滿臉譏笑:“從法律角度上來說,只要有罪,無論犯下罪行的人是強是弱,都要受到同等的懲罰。我聽說趙宣子確立了這個法律原則,那就是法律要充滿鋼性,絕不會因人而異。陳國對我們犯下了罪行,我已經反覆向你說明了,我們只是根據陳國犯下的罪行對它進行相應的懲罰而已,這懲罰與國力的強弱無關。況且,說到“大毋侵小”,從前天子的領地方圓千里(一圻),諸侯方圓百里(一同),往下依次減少。現如今的大國(指晉國)領土已經達到數萬裡了,如果不是侵略小國,哪來這麼多領土?”
士瑕啞口無言,想了半天,他又強詞奪理:“如今,你是來我晉國送陪嫁團的,為什麼身穿戎裝過來?”
子產挺了挺胸,昂然回答:“我們的先君武公、莊公,曾經擔任平王、桓王的卿士。城濮之戰,貴國文公對諸侯釋出命令說:“你們各自恢復舊職吧!於是,我們的(鄭)文公穿著戎服輔佐周王,以接受楚國的戰俘。今日我們也不敢違背周王的命令,故此身穿戎裝來伯國!”
士瑕無言以對,稍傾,他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氣急敗壞的說:“你等著,我去告訴趙武。”季禮微微一笑,不引人注意的尾隨著士瑕進入趙武的大堂。對面趙武見到季禮進來,他笑著點點頭,然後滿臉微笑的聽著士瑕傾訴滿腹的委屈。
趙武笑著回答:“先元帥士匄(範匄)被譽為“晉國第二才子”,你士氏家族應該繼承了士匄的能言善辯,在國內沒人能夠說得過你,沒想到每次見了子產都要吃癟……你說,你在我面前告了幾次狀了?每次都是子產欺負你!你能不能長點出息,替我晉國爭點光。至少說不過人家,也不要四處告狀。”
士瑕被趙武都快說哭了。停了一下,趙武又安慰說:“算了算了,你跟子產不是一個數量級的人,那傢伙常常把範匄說得啞口無言,你跟他彼此之間的差距,不是一點兩點……俗話說“紅花總有綠葉襯”,你就是那片永遠襯托子產的綠葉,認命吧!”
趙武說的意思是:子產是孔聖人推崇的智者,孔聖人整理的《春秋》當中,濃墨重彩的記錄了子產的言行,而魯國人最喜歡的就是見到霸主國被道理折服,向公義低頭,這也正是“至聖先師”推行的春秋規則:拳頭大沒用,國力強盛沒用,看看人家晉國,雖然稱霸天下,但仍要講規則,只要你道理上能夠說得過去,人家晉國空有稱霸天下的武力,卻依然要向規則低頭。因為孔夫子的存在,子產每次外交上的勝利都被濃墨重彩的記錄下來。在記錄當中,子產是永遠的紅花,士瑕是永遠的綠葉,不服都不行。
趙武預料到士瑕即將遭遇的悲慘,但他卻無能為力。或許他可以赤膊上陣與子產辯論一番,但他是元帥,跟鄭國一個卿吵架,勝了是以大欺敗小,敗了是恥辱,叫孔子記錄上,會被人嘲笑三千年的!
趙武這番帶有寓言性質的言辭讓士瑕有點沮喪,他咬牙切齒的問:“難道就這麼算了?”
趙武抬眼看了看季禮,別有意味的說:“其實,範文子(士燮)在鄢陵之戰的時候曾經說過:我晉國必須有敵人存在,如果我們沒有一個外敵的威脅,那麼本國公卿之間就會陷於內鬥,這是軍國主義國家特有的性質,無可選擇,無可逃避。如今我們打服了齊國,奪取了他們三分之一的人口,四分之一的土地。還肢解了衛國,迫使秦國求和。舉目中原,我們已經天下無敵了。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們必須重新尋找相稱的敵人。
而楚國是個超級大國,晉楚交鋒爭鬥了百餘年,它是我們天然的敵人!現在這個時候,現在這個中原無敵手的情況下,重新把目標對準楚國,也是我晉國當然的選擇。鄭國人雖然動手早了點,打亂了我們的計劃,提早引來楚軍,但我晉國就怕沒有敵人,怎麼會恐懼楚國呢?楚國來得正好,我正打算重新整理軍隊,繼續向南方擴張,鄭國的行為恰好使我們有了一個緩衝……你去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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