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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子產拍手稱快:“不錯,精彩:在華夏的旗幟下,我們是楚國當然的敵人。這番話說的慷慨激昂,有了這番話,楚國人今後說不出多餘的宣戰詞了。”
向戎有點沮喪,他剛才與伯州犁提到與楚國令尹的交往,實際上他是想再來一次“弭兵大會”。晉楚之間第一次“弭兵大會”就是由宋國做中間人,調停而成的。自那次大會之後,中原得享短暫的和平。如今天災人禍不斷,兩個超級大國再次大打出手,令他們這些附庸國很為難。宋國地處晉楚交鋒前線,迫切需要兩個超級大國休戰,以求得一個和平環境。所以向戎有了再次運作弭兵大會的意圖。
私下裡,他把這個想法與子產交流了,鄭國也因為頻繁的戰爭而苦不堪言,於是子產對向戎的想法予以了熱烈支援。春秋時,人們的“國家”概念並不強,而自民國後,“國家”概念才引入中國。那時,人們才重新衡量以往的“朝代”概念……但現在,趙武一提“華夏國家”子產的態度又鬆動了,後者心中似乎被滿肚子的正義感所激盪,忘了原先的意圖……
第二百二十三章 古典式對攻戰
春秋時代,人們的國家概念並不強烈,但按現代人觀點看來,楚國不斷的進攻周天王的封君,滅了周王朝屬下一個又一個封國,這是對周國主權的侵犯,是無論如何不能容忍的。趙武按現代人的觀念,第一次把與楚王的交戰提升到國家民族概念,這杆大旗一舉起來,鄭國作為姬姓封國,他們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
既然戰爭無可逃避,宋國與鄭國只得打起全副精神,積極的參與到戰爭準備當中。這兩國助戰的兵少,在軍事上幫不上什麼大忙,只能在後勤工作上予以積極配合了。於是,兩人立刻從國內招來更多的輔助役夫,積極幫助晉國士兵籌備糧食……當然,順便也掙點晉國人的錢。
第二天,太陽昇起,南北兩大集團間的戰爭拉開帷幕。楚國人依託他們佔領的小村寨排兵佈陣,一隊隊楚軍從村寨後方開出來,慢慢的進入戰場。與此同時,距離楚軍大約五里處,晉軍也開始佈設陣地。
楚王坐在小村口的一輛巢車上,看看左右,得意的說:“晉軍這次來的統帥是趙武子,其實,寡人最擔心趙武子的突擊了,沒想到趙武子竟然肯答應與寡人進行堂堂正正的交戰,這次,伯州犁大夫功不可沒啊!”
對面,晉軍營地,魏舒也在問趙武相同的問題:“元帥,你帶來的大多數是騎兵,騎兵行動快速,靈活機動,所以我們的長項在於突擊。元帥為什麼肯放棄我們的長項,要與楚國人硬碰硬的進行正面交戰,要知道,楚軍可是數倍於我?!”
趙武子沒有登上巢車,他坐在由戰車改裝成的低矮指揮台上,右手是頂盔冠甲的魏舒,左手是鄭國與宋國正卿。此時,晉國各旅指揮官已完成戰前祈禱,正依次向趙武告辭,趙武一邊接受這些人的告別,一邊對魏舒回答:“這全是因為楚國人奇怪的性格。楚人生性浪漫,浪漫的人是不甘心屈服的!即使他們本身失敗了,他們也不甘心這種失敗。
綜合以往我們與楚國交戰的歷史,凡是我們使用陰謀詭計打敗了楚國人,楚國人會反擊的很快,而且屢敗屢戰,屢戰屢敗的來騷擾我們,以此顯示自己的不甘心,這是一個不肯認輸的民族。唯有當我們在正面戰場上,堂堂正正的擊敗楚軍時,他們才能安穩一代人的時間,才甘心在一代人的時間內,一邊舔著自己的傷勢,一邊籌備下次戰鬥。
我們現在國內天災不斷,需要一二十年的和平日子,來修生養息。我們沒法在這期間一邊戰鬥,一邊恢復生機。所以,渴望正面交戰的是我們而不是楚軍。我們唯有硬碰硬的正面擊敗了楚軍,他們才能老老實實的給我們一二十年和平的時光。
楚軍人多,並不可怕。我們的兵器佔優勢,我們的訓練佔優勢,我們是鐵器時代的軍隊,而楚軍還停留在青銅器時代……沒錯,我們這次來的人少,但若是這樣都能打敗楚軍,楚國人會敗的心甘情願,這樣,他們才能老老實實的待在南方,直到下一代年輕人成長起來,才有膽量與我們重新戰鬥……”
子產插話:“說得不錯啊!吳國人屢屢戰勝了楚國,連養由基都被吳國人擊殺,但因為楚國人覺得吳國人是用陰謀詭計戰勝了他們,總是覺得不服氣、不甘心,一有機會就要重新進攻吳國。而城濮之戰、邲之戰、鄢陵之戰,我們都是堂堂正正擊敗了楚軍,楚軍果然隨後安穩了許多年。我們需要他們心服口服!”
趙武反駁說:“鄢陵之戰不是堂堂正正擊敗楚軍的,是楚王膽怯了,中途離開了戰場,所以楚國人覺得很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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